周圍人說話的太多，王鑫又哭啞了嗓子，他的話彆人沒聽清，隻是見他拉著我，還以為我是他家親戚，也就都不圍著我了。
我看到那個叫嘎子的一直偷偷瞟王鑫，王鑫不哭的時候，他也不哭。
“王總，彆叫我李大仙，我叫李天才，你叫我小才，劉天明的死有點問題，我家老仙去找他魂魄了，你該哭哭該嚎嚎，彆露餡兒了。
對了，當你老爹老婆跟嘎子的麵兒也彆露！”
我怕直接說嘎子有點問題，他們感情好他不信，隻好把他家人也帶上。
王鑫眼神中的悲傷轉化成憤恨，重重點點頭，讓我全權去查劉天明的死，轉過身去身體發虛腳步踉蹌，又跪在棺材前嚎起來。
嘎子見他哭了，立刻聲音比他還大，王鑫還要時不時安慰他兩句。
種種跡象都說明他有問題。
我走到幾個聚在一起等開席的大娘身邊，朝身旁一個微胖大娘打聽：
“大娘，這王總真是有情有義，天明大哥活著的時候，王總對他跟嘎子大哥就挺照顧，這人沒了，王總還給操辦後事。”
“那可不！王鑫這孩子好啊！不像那些個大老板，有了錢就忘本，你看咱村裡的路，那就是王鑫修的，他老婆回來也沒有架子，見誰都吱聲。
你是知不道啊，王鑫一回來，大車小車給這倆兄弟拉東西，天明也是好孩子，嘎子成家以後，他老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嘎子。
誰想到這前陣子還好好的人，說走就走了。”
微胖大娘剛說完，另一個大娘就等不及開口繼續說道：
“哎呀天明這孩子也苦啊，這麼多年就一個人，多虧這倆兄弟照顧他，王鑫是給錢給東西，嘎子在村裡，平時有點啥事兒，都得嘎子管，他老婆都不樂意，擁護這事兒跑回娘家好幾次，這不這幾天嘎子回家哄老婆去了，要不早就發現天明沒了！”
“嘎子那小媳婦就不知道好賴，我聽她還給嘎子出主意，讓他管天明要東西，幸虧嘎子拎得清，伸手就給她一個嘴巴子！”
我早就起身，後麵幾個大娘還在罵著嘎子媳婦，王鑫哭累了，也可能眼淚流乾了，沒了動靜，隻是抱著照片發呆，嘎子時不時嚎幾句，王鑫再來安慰他。
黃天才在村裡溜達一圈，回來朝我招招手，我跟上去，到了不遠處一個大院。
院裡一看就是新蓋不久的三間大瓦房，窗戶都是鋁合金的，我沒明白黃天才帶我來這乾啥，他隻是讓我去推一下大門。
我上前推了一下，光滑的大門上好像長了刺，紮的我手心疼。
“這院子裡有問題！”
“老子村裡都走遍了，那是如入無人之境，唯獨這房子進不去。
你看那房頂的黑氣。”
我抬頭往紅瓦房房頂看去，大白天房頂上籠罩一層淡淡的黑霧，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這估計是那個嘎子的家。”
幾個大娘說嘎子家房子是王鑫前年給蓋的，就為了讓他能娶上個媳婦。
“你咋知道呢？我問地洞裡的老灰，他說就是叫嘎子的家，以前不這樣，娶了媳婦以後就陰叨的，它們偷大米都不敢偷他家。”
“老黃，我覺得劉天明魂魄不一定困在這裡，但是他不回來，有可能跟這裡有關。”
黃天才聽我分析完，覺得有道理。
他讓我在村裡守著，他回車隊，如果遇到劉天明的魂魄，再問問他到底是不是被害死的。
還有那個愛去調度室吹冷風的橫死鬼，不知道這兩邊有沒有什麼關聯。
我回到劉天明家，王鑫一抬頭正好對上我的視線，趕緊推開嘎子朝我走來。
“李……小才，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跟他確定了剛才那個房子就是嘎子的家。
見我表情不對，又一直問嘎子，王鑫眼中瞳孔劇烈震動：
“天明的死跟嘎子有關？”
我示意他彆激動，嘎子一直盯著我們，現在正起身要過來。
“王總，人死不能複生，你也要保重身體，節哀。”
我握住王鑫的手拍了拍，王鑫立刻反應過來：
“謝謝你啊，小才，就是你不知道我們的感情……”
看著王鑫一秒進入狀態，我也明白了為啥他能掙大錢，這反應能力一般人還真沒有。
“鑫哥，這是誰啊？”
嘎子啞著嗓子紅腫著眼睛出現在王鑫身後，王鑫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不過很快收斂好，給嘎子介紹我是車隊司機的親戚。
“難怪這麼年輕，我還以為也是車隊的司機。”
嘎子眼中的探究鬆了幾分，很快又開始兄弟情深嚎起來：
“鑫哥，以後我就你一個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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