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頭,山裡人可都是有獵槍的。出門跑貨,哪有不遇到幾個黑心的?
老張和孫伯因為和脾氣,一起闖過幾年,路上一來二去也互相救過幾次命。
具體啥事二人也不細說,隻言都是些倒胃口的破事。隻和張九旭說些江山瑰麗,跑銀賺金的高光時刻。
隨著龍夏經濟徹底複蘇,治安也好的出奇。孫伯眼瞅著老拉車跑鏢也不是個事,尤其是搭夥的兄弟也已經成家立業。
闖蕩的心思也淡了,這幾年賺了本,就想著安穩點,於是在一年前找上老張合計了一番。
在這樂淩市落腳,開了這一家小館,剛開始做不是很順利,老張也背著家裡資助了點。呃……這張九旭算是知道為啥這一年來,自家老娘對老張的態度不好了。)
現在孫伯的店蒸蒸日上,老張的資助也有了回報。
這不,聽到老張要帶著兒子去外麵見識見識,自己最近也算著要回家進點土產。
兩人一拍即合。
孫伯就麻煩老張來幫忙拉貨,順帶邀請他們爺倆去他家鄉感受感受風土人情。
這麼邊說邊吃,似乎不得勁,孫伯起身去吧台拿了一瓶瓷器裝的酒,一壺果汁。
“這兄弟見麵歎雲煙,沒有好酒怎麼行,來試試這個三年的果酒陳釀。”
孫伯準備啟封,忽然一頓,“你既然帶小九過來,那就是……不對啊!不是說好收拾收拾明天。”
孫伯看了看手還沒開封的酒。
“喔~我說你一個電話好久不見什麼的,怎麼?這提前一天來我這,是趁著這幾天弟妹不在家,想來喝酒了不是?”
老張一聽,原本掛著笑容的嘴角,連忙一抽,慌忙擺手,“咳咳~彆瞎說,我酒早戒了。沒那必要不喝的。”
孫伯嗬嗬一笑,“是我忘了。哈哈哈,也對,你騎車帶著小九來的,還得送他回家呢。”說著伸手偷偷比了個3字,然後壓低小聲的說道,“那回頭再說,不過不多。不然有個萬一也不好解釋。”
“老孫!”老張不懂聲色,用眼神示意,旁邊還有彆的人。老孫也是的,這麼近,真當自己那個臭小子不注意?況且就你這嗓門,聽不到?
“嗯?”孫伯也是察覺了不對,轉頭立馬就盯上抬頭夾菜的張九旭。
瞧這張九旭的小眼睛的神采,有點躲閃,哪能想不到,八成是被聽到了。
想想弟妹的家庭地位,都說兒子向著娘,這下處理不好藥丸。看老張那眼神,嗯,得幫兄弟一把。
“我這可是養生酒,好東西啊!我怎麼能不想著自己兄弟?偶爾喝一點不妨事。
但既然今天不方便,那等過節時,上門請你。”說著就拍了拍老張的肩膀,一副可惜的樣子。
老張一聽就明白,這可是好兄弟啊。伸手將酒拿起,轉身放回吧台。
“今天就算了,我們陪小九喝果汁,有空上門,我們好好招待你這貴客,到時再一醉方休。”
“酒好也不可貪杯啊!少喝點,就這數。”孫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老張“訓斥”。
“對對,是我錯了。”老張一副受教感激的樣子。“那這說好了,明天你來我家接我們,我們坐你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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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待會兒回去準備準備,小九今晚早點睡,可彆興奮的睡不好,明天可是一大早要起來的。”孫伯一邊說一邊加了塊大肉給他。
“謝謝,孫伯我會注意的,回去我會幫老爹一起整理整理好的。”張九旭乖巧的點頭,然後低頭吃菜,一邊不經意露出驚訝好吃的表情。
孫伯笑笑,直誇張九旭懂事。張九旭則是抱羞一笑,悶頭乾飯。
心累,張九旭覺得自己上一世經驗,在這會兒都是用來玩諜中諜。
他們兩這暗語真當自己猜不到?時間地點,喝多少都商量明白了這都。
還有孫伯,貌似認得自家老娘的同時還有點怕,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這兩個大人,哎~
算了,這世家人……家庭和諧最重要!
老張今天有句話說的對,小孩子瞎操什麼心。自己現在是小孩,開開心心,不管那些彎彎繞繞不好麼?
有事,自己心裡清楚就好。
……
回去老張也沒細說行程,隻說會繞點路,不過說到孫伯的老家,老張可是說的眉飛色舞。
無它,隻因為那是龍夏比較出名的果酒產地。尤其是老張下午出去買了點日用品回來後,老張有好好輕清點了一遍行囊。
半夜走過主臥,瞧老張的興奮勁,還醒著在桌子前準備著什麼。
“看來老張對酒也是真愛,我就是個意外。嗬~”張九旭嘀咕一句,便回房繼續睡覺。
不過聽說要去槐湖坐輪渡,倒是個新鮮事,似乎上輩子也沒坐過吧……想著想著張九旭便又睡著了。
隻是,這時張九旭還不知道,這場旅途是多麼的奇妙,並且這輩子都變得奇妙起來。
…………
~槐湖渡口~
一周前,炎陽西掛,水風拂麵。
“這還沒到汛期,怎麼會有急流?”一艘裝滿沙石的小貨船停靠後,掌舵的男子立馬上岸,心有餘悸。
“嗬,一看你就是彆處來的。來支煙壓壓驚?”
一旁渡船走來一位老漢,遞給男人一隻煙。
男人擺擺手,從耳朵後麵拿出自己煙點上,同時從兜裡掏出來一包硬殼九龍煙,遞給老漢一支。
“老哥怎麼說?我跑這段路可也有些時日了,這兩天的水,可沒那麼平。”
老漢也不客氣,人家有求,這30一包煙,抽得。
老漢指了指上遊,男子順勢望去,隱隱見到某處有這腳手架和綠布。
老漢吐出煙圈慢慢說道,“嘎槐湖渡口,老昨係去雲海港嘀必經水道~想當年~這呀係一處重地嘞。
啯麵你也看到哩,係一處連巒~峭壁,老天爺給咱嘀~屏障,分流了上遊主脈,也擋住哩雲海港啯邊嘀~過港風。
更主要,老一輩銀說過,這連巒~峭,可鎮壓咯~這一處嘀水脈。
作個,這係得這段水,比彆處要平咯。但……哎~”
男子看老漢欲言又止,頗有惆悵,一根煙就要見底,立馬又遞了一根。
老漢接過夾在耳後,“看見啯那峭壁上嘀腳手架哩?”見男子點頭,老漢接著說,“槐湖嘀上頭,打算在啯那架一~座橋,橫渡水域,連通另一邊的雲山輔脈,好急達雲海港。
這本係好事,也不礙著我們渡口,可壞就壞在~他們打算削減這峭~嘀勢頭。這等於係改了水脈嘛,看這兩天不就冒苗頭咯?
緊要當心不少。水脈一改?哪還有平填日子,更不消說,這鎮住嘀東西?)”
老漢最後一句很小聲的點了一下這水裡頭的東西,便不再多說,背著手晃蕩著回到自己船上。
運沙石的男人,聽了眉頭一皺,“不就是施工給水裡添了暗流麼,多大的事。還水脈,還搞這麼神秘,這年頭還封建迷信。白瞎了兩支煙。”男人嘀咕了兩句,顯然知道不是汛期提前了,就不當回事了。
自己壓的是沙石,船沉,暗流小心點便是,水急點不妨事,正好更快到下遊的交貨地。
男人不以為意,休息了一下便接著開船離開渡口,趕夜路又怎樣?時間就是金錢。
男人的船,“噗噗噗噗”得快速裡去,可“噗噗噗”的聲音比以往更大。似乎是船後有什麼東西掛尾打水的聲音。
……
次日,新聞聯播。
昨日午夜,槐湖經往摩都西港的h·槽4948小型沙石貨船發生不幸,因過速,誤觸暗礁滯留策翻,船上人員落水失蹤,有關部門還在沿岸搜救,提心廣大船渡,汛期將至夜間謹慎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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