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隻是我眼花了。”
九旭在心裡如此解釋起來。
總之，九旭對這就是沒當回事。
畢竟在他眼裡，胡大和柳四這對熟人都如此神色自若，穩如泰山。那就算是真的有啥，估計也就一種常見“特色”而已。
更何況，之前就因為感歎花香，而惹了笑話。這會兒說什麼也不可能再出糗了。
其實胡大、柳四卻在不約而同得想著另一件事。
“怪怪，我的天呐~今天咋儘出變數。
先是這貨居然沒被外麵天然大陣的殺伐之氣嚇住，反而大笑而來。
接著是聞了葬花香到現在都和我們一樣沒事，但我們可是知曉其中一些秘密的啊！
現在更好，看他那樣子，亮燈前一定是看到什麼了。可明明……嘶~不會是見到那位了吧！可他看樣子好好的啊？他這是什麼運氣！”
但即便如此，他們明知道是異狀，卻也不敢驚訝出聲，畢竟剛剛才笑過人家，這會兒要是露出一點多餘的表情，待會都沒麵子了，雖然看起來他應該是不會笑我們。
可在自己家地盤，被自己家的東西唬一跳，一驚一乍得實在沒麵子。
於是乎，他們乾脆緘口不言。
誤會就是如此美妙，雙方都對異象絕口不提，都變相得隻當無事發生。
就在這時，一位白衣勝雪、俊美非常、豐神如玉的青年從前堂的隔斷之後緩步走出，輕挽著折扇在主座前停下。
狹長的美眸輕顫，隨意得看了一眼九旭，便微微頷首。
九旭見狀，連忙抱拳回禮。
青年見狀，回以微微一笑，手中折扇輕點，一張椅子便無聲得出現在九旭的左邊前方。
“請。”
九旭沒有動身，接著持禮道，“主事請。”
青年見狀眉梢不可察的微微一抖，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隨即一邊看向九旭，一邊微微側身，“貴客同請。”
說罷，青年轉身落座。九旭也跟著在他後麵坐了下去。
青年將折扇收起，朝門口揮了揮手，“二位去吧，這裡有我便夠。”
“是。”胡大和柳四領命退出門外，卻也不忘將事先準備好的茶水放置在堂內，再行離去。
青年先衝門口微微頷首道了聲，“善。”這才麵對九旭柔聲介紹道，“小生乃今日的前堂主事胡寒，今日得逢君蘭樓代理供奉親置，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九旭聞言則不敢托大，接連擺手道，“前輩折煞小子了，這不過是對方看在家父的麵子上，恩賜的虛名而已，不敢托大，當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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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寒聞言點了點頭，露出一絲讚賞的目光，“你這小子當真是實在，本以為先前在山門口自報家門時，你那聲散修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沒想到是真的不把這當真的主。”說罷，胡寒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麵，話鋒一轉，“不過，你這小子言語間卻也有些不尊重對方了。對方既然給你牌子、給你身份，哪怕你不願為之所累，不想被迫呈情，你也不能輕慢自賤，這是身份使然，也是人族同盟的臉麵，妖界人族的臉麵。這君子四樓的供奉身份，於各大人族勢力之中，可當真有此殊榮。”
九旭聞言，心中明悟，連忙抱拳相謝，“前輩指教的是，確實是小子過了。此後我也當勤勉再三，爭取配的上這臉麵。”
“好。”胡寒一聲欣喜的輕喝，“孺子可教也，小生至今上百年，像你這樣讓我有些滿意的晚輩還真不多見到。”
九旭抱拳回禮，“承蒙前輩青眼，得前輩提點也是榮幸之至。”
“嗬嗬，見你這般有禮，我也心喜的很呐。”胡寒笑著緩緩招手，兩杯尚溫的清茶便落於各自手旁。
胡寒輕柔優雅地拿起茶托，朝九旭伸手示意，“請。”
“請。”
……
胡寒見九旭將茶放下，這才接著道，“寒暄至此。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既然讓你這個代理供奉親自前來，想必君子四樓定然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與本門相商。或是……冒昧提一句，君蘭樓可是出了什麼難處？亦或是，前線出了什麼大事？”
九旭見胡寒主事緩緩皺起眉頭，露出一絲憂色，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前輩心係蒼生，小子佩服。不過前輩多慮了，前線目前安好，一如既往的對峙著。至於君蘭樓，又或是君子四樓的其他幾樓……還請恕小子直言，是真不清楚。”
胡寒麵露慍色，“你這小子這叫什麼事，身為人族，又得名分怎麼如此不著調。”
九旭聞言大汗，連忙起身告罪，“前輩，其實並非小子不著調。而真是這身份給的時日尚短，其中曲折也難以相告，隻能說目前為止於我而言，確是虛名。
其次，我持名帖而來確實是有事，但卻是近乎隻關於小子我個人的私事。所以……入山門至今，才一直以散修自居。”
胡寒聽罷，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也起身朝著九旭微微一禮，“方才是小生唐突了，是想當然了些。也怪小生心急，收了名帖裡的毫光，確未完全確認明白便趕來了。還望小友見諒。”
九旭聞言，心裡不由歎道，這前輩人還怪好的。
“不敢不敢，前輩乃是急人所急，心懷大義，小子佩服由心。”
“呈情了。”胡寒頷首落座，“毫光已逝，其中內容也難得複原。還勞請小友說明一二，小生好去辦妥。”
“不麻煩，不麻煩。”
九旭說罷，卻也不坐著了。直接起身站到胡寒對麵六尺處，微微躬身，抱拳行禮。
“胡寒主事，小子散修張九旭。今日特地拜會山門，持名帖自薦，欲拜入宗門，為五仙塚弟子，還望主事應允通報。”
胡寒聞言，頓時神色一怔，一臉嚴肅得問道，“此話當真？”
九旭微微抬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平靜得說道，“此話當真，君無戲言。”
“好！”胡寒聞言美眸一淩，拍桌而起，“好！好一句君無戲言。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說罷，胡寒一個閃身化作一道白色匹練猛得衝出門去。
“是……嗯？”
還不等九旭疑惑，為何眨眼間回話的功夫對方人就不見了。
一陣狂風便再次從九旭身側疾馳而過，眼見一道模糊不清的白色綢帶衝入隔斷後麵。
遠遠的一聲“哎呦~”，伴著乒乒乓乓的傾倒聲和細碎且雜亂罵聲傳入前堂。
九旭聞聲急忙屏住心神，封閉聽識。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不過胡寒動作是真的快，九旭才封閉聽識就看見對方來到了自己麵前。
九旭連忙抱拳，“主事前輩……”
胡寒擺了擺手，“差點忘了，那名帖拿來，有用。”
“哦哦哦。”九旭連忙把兜裡的名帖翻了出來，“前……”
這次更快，九旭稱呼還沒喊完，就發現胡寒再一次沒了身影，這次連帶著還有自己手中的名帖。
九旭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有些疑惑得感歎道，“這事情有這麼急麼？前輩當真是急人所急啊！”
其實這哪裡是急人所急啊，這就是純粹怕他反應過來跑了。
畢竟，五仙塚的名頭可是在妖界太響了，也就如今還沒體會到那句極東另類的妖界外來人九旭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拜入了是一個怎樣另類的宗門。
以至於多年之後，九旭常常感歎，自己當年究竟是會傍上這些師兄弟的。
後話暫且不說。
這次胡寒依舊很快，也就過了盞茶的功夫，就又拿著煥然一新的名帖回來了。
胡寒一邊將名帖塞回九旭的手裡，一邊拉著九旭往裡走，還不等九旭詢問，便自顧自得交待起來。
“趕緊走，宗主大人同意了。現在隨我去入門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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