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強本就憋著一股子火,聽徐財主獅子大開口要五百個大洋,再看他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火氣“噌”地就竄上了頭頂。
他也顧不上什麼規矩體麵,猛地往前一衝,用那結實的腦門狠狠往徐財主身上一頂。
徐財主沒防備,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身後的家丁慌忙伸手去扶。
還沒等徐財主站穩,蘇大強又“呸”地一聲,一口唾沫精準地啐在他那件簇新的綢緞褂子上。
紅著眼珠子吼道:“去你娘的狗屁!還想訛錢?做夢去吧!俺們家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你們!”
他轉頭對著滿院子的鄉親們,聲音又高又急:“大夥兒都來評評理啊!他們家徐大寶人高馬大的,壯得像頭驢,非說俺家蘇青把他兒子打廢了!這謊話編得也太沒譜了!俺家蘇青才多大?一個半大的丫頭片子,能把他那五大三粗的兒子打殘?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隻是這話一出,院子裡寂靜一片,但也有人小聲的討論著呢。
誰也沒敢出聲援助,畢竟大家都租著徐家的地呢,要是徐家一生氣不給他們租地咋辦?
所以大家都安安靜靜的。
這時,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蘇青也沉著臉站了起來。
她攥著拳頭,指節都有些發白,看向徐財主的眼神裡滿是厭惡。
這徐家真是得寸進尺,先前就總找家裡的麻煩,如今竟借著定親的日子來胡鬨,還要把姐姐往火坑裡推,她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徐老爺,”蘇青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倔強的勁兒,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我根本就沒見過你家兒子,更彆說打他了。你們這樣顛倒黑白,就不怕遭報應嗎?”
徐財主被蘇大強頂了一下,又被啐了唾沫,本就氣得臉色鐵青,聽見蘇青這話,更是怒不可遏,指著她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也敢頂嘴?等我把你姐姐娶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一家子!”
“你敢!”陳博文立刻上前一步,將蘇晚和蘇青都護在身後,目光冷厲地看著徐財主,“有我在,誰也彆想動她們一根手指頭!”
院子裡的衝突一觸即發。
村長見場麵越發混亂,趕緊往前站了站,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幾分威嚴:“徐老爺,咱們辦事得講個道理,捉賊拿贓,捉奸拿雙。你們說青青打了徐少爺,可有證據?再者說,你看看青青這模樣。”
他說著,目光掃過蘇青。
蘇青穿越過來的這些日子,雖說能吃上幾口飽飯,氣色好了些,但骨子裡那股瘦弱勁兒還沒緩過來,瘦瘦巴巴的,身量看著也就七八歲的光景,站在那兒像根細細的蘆葦。
“再看看你家徐大寶,”村長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點不讚同,“從小錦衣玉食,養得人高馬大,壯實得像頭小牛犢。就青青這樣,能打得過他?這話傳出去,怕是沒人會信。徐老爺,您這借口,實在是有些蹩腳了。”
周圍的鄉親們紛紛點頭附和,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顯然都覺得徐財主這話站不住腳。
蘇青聽村長這麼說,眉頭微微一挑,抬眼看向徐財主,眼神裡帶著幾分譏誚:“就是啊,證據呢?誰看見了?總不能你上嘴皮碰下嘴皮,說什麼就是什麼,憑空汙蔑人吧?”
她這話說得又快又利,像小刀子似的,直戳徐財主的痛處。
徐財主本就窩著火,被她這麼一嗆,頓時火冒三丈,指著蘇青的手都在發抖:“你……你個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誰說沒人看見?俺家下人就看見了!剛子,你過來!你跟他們說,是不是這丫頭打的少爺!”
人群裡,一個穿著短打的漢子應聲上前,正是徐財主家的下人剛子。
他眼神躲閃,先飛快地瞥了蘇青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聲音含糊地說道:“是……是蘇家這小丫頭打的少爺。”
他話音剛落,蘇青就冷笑一聲:“你看見了?何時何地?我用什麼打的他?你倒是說清楚啊。”
剛子被問得一噎,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額頭上竟冒出了細汗。
鄉親們看他這副樣子,心裡都明白了七八分,看向徐財主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鄙夷。
這分明是串通好了來訛人的。
村長皺著眉,看向剛子:“剛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當真看清楚了?”
剛子被村長看得越發慌亂,眼神飄向徐財主,見主子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隻好硬著頭皮點頭:“看……看清楚了,就是她。”
蘇青往前一步,目光清亮地看著他:“既然看清楚了,就把當時的情形說出來。若是有半句假話,是不是按照村規可以打你50大板呀?”
說著蘇青轉頭看向了村長。
村長點點頭。
這年頭基本上有事情都在村子裡邊解決,村長有一定的話語權,也製定了一些規矩。
所以蘇青說這話也沒什麼毛病。
她這話像塊石頭壓在剛子心上,他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村長的目光落在剛子身上,語氣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你倒是說說看,當時具體是怎麼個情形?蘇青是怎麼打的徐少爺?用了什麼東西?傷在何處?說得仔細些,看看能不能對得上。你記好了,今日這麼多鄉親在場作證,要是敢有半句假話,按村規,五十棍可是少不了的。”
這話一出,剛子的臉“唰”地白了,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後背的衣衫都被浸濕了。
他心裡頭火燒火燎地急。
來時老爺隻吩咐了,讓他一口咬定是蘇青打的人,可具體怎麼打的、用了什麼、傷在哪兒,這些壓根沒交代啊!
他哪裡知道徐少爺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讓他怎麼編?編得細了,萬一待會兒徐家人自己說漏了嘴,對不上怎麼辦?編得粗了,村長和鄉親們肯定不信,那五十棍的滋味,想想都讓人打哆嗦。
剛子攥著拳頭,指節泛白,嘴唇翕動了半天,喉嚨裡像堵了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偷偷抬眼瞅了瞅徐財主,想從主子那兒討點暗示,可徐財主正瞪著他,眼裡滿是“廢物”兩個字,哪有半分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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