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當禦書房內的二人正因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而陷入片刻尷尬時,禦書房外兩條小短腿倒騰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朱雄英推開殿門。
不由分說的便闖了進來。
當看著一個機靈聰慧的小臉滿臉歡喜的闖入眼簾,向自己奔來,縱然心中還有許多被挖坑的幽怨沒有發泄,看見這和自己血脈相連,麵龐與其母,也就是自己的親姐姐,還有七分相似的小家夥,這點齷齪也就不足掛齒了。
一個矮身,順手就將這敦實的小家夥接了個滿懷,輕拋半空。
在起身後緊趕慢趕的內侍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之前,牢牢地接住了他兩條小短腿,在空中一個攔身抱,隨後穩穩置地。
這新奇的升空和失重感一閃而逝,讓朱雄英的小臉上寫滿了意猶未儘的躍躍欲試。
但看著麵前還雙手拿著一張信紙,麵色威嚴的親爹,他還是十分有眼色的,沒將再來幾回的訴求訴求脫口而出。
“舅舅,您與父皇在商談國事麼?”
常升可太喜歡他這眼力勁兒了,回頭瞥著麵色還有幾分凝滯的朱標借力擠兌道:“沒有,這不是你父皇托二舅來教你些本事麼。”
“二舅與你父皇磋商了一份細則。”
“也算契書。”
“有了這契書在,往後不管是你皇爺爺還是你父皇,亦或是大本堂的那些講師,都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來乾涉舅舅教你哪些本事,怎麼教。”
“現在,就等你父皇把契書簽完,舅舅就能帶你出去增長見聞,學些本事了。”
“這可都是舅舅概不外傳的真本領哦。”
聽到這。
朱雄英那小小的腦袋裡麵隻徘徊著一個詞——想學。
那稚嫩的麵龐,滿是期待的看向朱標和他手中的“契書”。
那模樣,直看的朱標眉頭直跳。
幾欲掩麵。
這兒子不能要了,怎麼彆人說兩句好話就全信了。
身在皇儲,彆說是臣子。
就算是他親舅舅也不行啊。
這契書要是簽了,往後他舅舅要是坑他,自己這個當爹的可是想撈也撈不回了。
可要是不簽……
望著常升那躍躍欲試的神秘微笑,隻怕是樂的清閒。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和由頭,給朱雄英送到常升這兒學本事,往後且不說這樣的機會還好不好找,就是真找著了,中間時間,多耽擱他…咳咳…耽擱雄英學習啊。
況且已經和父皇說了。
要是一個沒辦好,回頭還得挨一頓訓,多跌份吧。
望著朱標手拿著契書那糾結的模樣,常升心裡彆提多樂嗬了。
小朱的心思他門清。
他們兩個這會兒就有種你知我欲拒還迎,我知你故作矜持的默契。
雄英就是再聰慧,小小年紀又能領略他所教授的多少治國理念和禦人之道。
常升之所以不能直接教小朱。
就是因為後麵還有老朱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