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顯然讓石姬愣了一下,因為她曾經也為這個問題困頓許久,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她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可就在她準備回答時,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些自以為是的答案還未出口便被自己否定了。
她出手先用水流堵住了徐福的大出血,逼問道:“你既然問我,那你肯定有答案,說!”
“哈哈!仙人果真不懂!我又賭對了!”
徐福仰天大笑,就在石姬有些不耐之際停了下來繼續說道:“人其實很簡單:由骨,血,肉,靈,心組成。”
石姬搖頭,隻覺徐福已經瘋了,自己也竟然想聽瘋子的見解。
可徐福不管不顧接著說道:“要想成為一個人,這五部分缺一不可。我在想仙人是不是亦是如此?”
石姬笑容有些凝固,徐福咳出一口血,指著石姬道:“木之骨!水之血!獸之肉!人之靈!還有!”徐福突然停住不說。
“還有什麼!?”
石姬很是焦急,突然察覺背後有些動靜,嬴政醒了?
轉身後一根木劍直插進她的胸口,石姬的眼睛順著拿著木劍的手向上移動,儘管已經知道答案,但她仍是不敢相信,等她確信正是那人之時,已經疼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為什麼?”
嬴政沒有回答,他淡漠的眼神叫石姬以為他是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石之心!”
徐福瘋狂的大笑!讓這一切顯得如此荒誕。
木劍開始燃燒,木之根須紮進了石姬的身體,她的身體內部也開始了燃燒,好疼啊……
石姬站立不住,跌入鼎內,那貔貅興奮的一口咬來,可吞了石姬後它也開始了燃燒,再如何痛苦的掙紮也於事無補,漸漸地燃燒殆儘,最終隻剩下一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頭——
嬴政默默的將其托在手心裡,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仙藥已成!仙藥已成!我徐福……”
徐福的血流乾了,死後仍保持著高舉雙手,麵目猙獰的模樣。
嬴政仰頭將‘仙藥’塞進嘴裡,艱難的吞入腹中。
嬴政仿佛一瞬間便恢複了健康,他感受著胸口傳來的溫暖,看著空蕩蕩的右手慘笑道:“師父,我們永遠在一起了。”
他再無之前半點病態,昂首闊步的走向岸邊,踏著血海,迎接新生——
岸邊跪伏著趙高、李斯等人,他們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著嬴政,在嬴政的目光掃過來時又趕緊把頭埋的更低了。
“我主人呢?”
嬴政循聲看去,是剪刀,她受創無數,最嚴重的是她的胸口有一道被重弩貫穿後留下的傷口,可黑魚卻被她護在身後毫發無傷。
“死了。”
嬴政故作輕鬆地訴說著事實。
“讓我女兒走——”
剪刀提出了最後的要求,嬴政揮了揮手,讓軍隊散開了一條路出來,剪刀把女兒拉了出來,她默默指著那條路——
黑魚沒有哭,她向著生路走了幾步後,又轉身對著剪刀磕了幾個頭,然後起身離去,路過胡亥身邊,胡亥悄悄把頭抬起來一點,可觸碰到黑魚那赤紅的雙目後又嚇得縮了回去。
剪刀默默注視黑魚離開後,橫劍於頸,望向天上的白雲,
“主人,剪刀這就來找你。”
一道血色長虹之後,其身屹立不倒。
嬴政走上前來,伸手合上剪刀的眼睛道:“厚葬。”
趙高戰戰兢兢的應諾。嬴政再次轉身,他的臣子大呼:“皇帝萬年!”
他的軍隊也跪地大呼萬年,無數的人臣服在他腳下顫抖……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嬴政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或者說內心的聲音,那個少年得不到回答也失望的轉身離去,嬴政望向天邊殘存的夕陽,回憶著自己在雲間奔跑的過去——
最終,少年追逐的東西,自己得到了嗎?
嬴政低頭打開自己的右手,皮膚正在一點點的潰爛,“有違此誓,全身潰爛而死嗎?”有些許自嘲,更多的是解脫,
“真是個適合自己的死法。”——
七月丙寅日沙丘:帝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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