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暴雨劈頭蓋臉澆下來時，顧緣正跑到公園第三棵梧桐樹下
雨水順著發梢流進運動背心裡，她抹了把臉，轉身跑回家。
秦莫顏拿著毛巾堵在玄關，想起顧緣出發前還拍了照片，發朋友圈感慨天氣真好。
現在看她狼狽擰著衣角，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顧緣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抬眸見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沒好氣問：“笑什麼？”
“淋成小狗了。”
話尾還因為笑的太厲害帶上了顫音。
顧緣甩頭濺了她一臉水珠，濕漉漉的胳膊突然環住對方脖頸。
溫熱呼吸拂過耳尖，秦莫顏後腰抵上冰涼的鞋櫃。
兩人距離驟然縮短，能看清彼此睫毛上凝結的水汽。
顧緣咬著後槽牙，故作凶狠的威脅：“不準笑！”
在一起快一年，她在秦莫顏這早沒有了往日威嚴。
秦莫顏一邊點頭答應，一邊笑到肩膀顫抖。
“沒愛了，再見。”
脖頸間的桎梏突然鬆開。
秦莫顏抬眼望去，顧緣已晃著毛巾踱向客廳，沾著水汽的發梢在空氣裡劃出細小彩虹。
“去哪啊？”秦莫顏擔心她生氣，轉身跟上她腳步。
“洗澡啊，不然s依萍要錢嗎？”
顧緣走進浴室裡，見她還跟著，抬手摁住門框，長臂橫在她麵前，“做什麼？”
秦莫顏抱住她胳膊：“好啦，彆生氣了，我跟你道歉，幫你洗澡以示懺悔，怎麼樣？！”
她說的義正言辭，眼裡卻泛著惡作劇般的笑意。
顧緣也笑了。
“你這是跟我道歉嗎？你明明是想吃我豆腐！拒絕！”
砰的一聲，浴室門被利落的關上。
“小氣鬼。”
秦莫顏嘟囔一句，轉身要回客廳，忽然聽見身後的開門聲。
沒來得及回頭，突然被拽著手腕跌進蒸騰水霧裡。
“啊——”
花灑的水大的跟外麵的雨一樣，瞬間將她淋成顧緣同款落湯雞。
水珠順著高挺鼻梁滑到顧緣唇邊，她倚著洗手台，笑得像隻惡作劇得逞的緬因貓：“哦，怎麼淋成小狗了？”
秦莫顏抹開眼前水簾，忽然問：“你知道‘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上一句是什麼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