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陽光從窗戶斜切進臥室時，秦莫顏才打著哈欠睡醒。
指尖習慣性摸向身旁位置，撲了個空。
“阿緣？”
房間靜悄悄的，沒人回應。
“又鍛煉去了？不應該啊……”
她將散亂的長發隨手捋到腦後，坐起身時，絲綢吊帶從肩頭滑落，露出鎖骨下方未消的吻痕。
下床用清水洗了把臉，她趿拉著拖鞋在房子裡找了一圈，終於在車庫看到了某人。
顧緣站在敞開的奧迪後備箱前，短發支棱著幾根呆毛，黑色工裝褲蹭了兩道灰。
她正對著手機備忘錄清點禮品，後頸棘突隨著低頭動作凸起淩厲的弧度。
“燕窩……冬蟲夏草……”
車庫沒裝空調，她後頸碎發被汗水黏成小綹，認真清點時指尖一個個敲過碼得齊整的禮品箱。
“怎麼又在點這些？”秦莫顏倚著門框發笑。
“簡單確認一遍，畢竟等會就要出發。”顧緣抬起腦袋看了她一眼。
“簡單確認？我感覺這些禮物都要被你盤出包漿了。”
“我這是細致。”顧緣彎腰打開幾個禮盒：“茅台要拆開驗防偽碼，蟲草得看斷麵紋路是不是人工壓製的。”
顧緣忽然攥住她細白手腕，將人拉到跟前：“我可不懂茶葉，你確定你爸喜歡這個茶？還有這個絲巾看著很普通，你媽會喜歡？”
“沒問題，就算茶沒送到我爸心坎上，你不還準備了紫砂壺嗎？至於這條敦煌壁畫絲巾，我媽以前當過歌舞團首席，你送這個絕對會讓她憶往昔崢嶸歲月。”
“真是聲名顯赫大家族啊……”顧緣忽然感慨：“你說你爸要像電視劇那樣突然甩我五百萬，我該怎麼說？”
秦莫顏撲進她懷裡，下巴抵著對方肩窩搖晃：“不會有這種事好嗎？”
“沒關係，就算真有，我就對他說您女兒身嬌體軟，乃我此生摯愛……”她溫熱氣息掃過秦莫顏耳尖，尾音帶笑：“得加錢。”
秦莫顏佯裝生氣：“這就把你收買了？！”
見她睡袍腰帶散開，露出鎖骨下方未消的玫瑰色吻痕，顧緣低著頭幫她重新係好，“對啊，收了我們再私奔。”
秦莫顏一秒破功，笑的眉眼彎彎：“可五百萬還是太少。”
“所以我讓他加錢啊。”顧緣忽然低頭用鼻尖蹭她鎖骨：“這什麼香水味？前調像橘子……”
“是佛手柑。”秦莫顏揪著她後頸被汗浸濕的發茬輕笑，“見家長前緊張到嗅覺失靈了？”
“不準笑。”顧緣突然伸手掐住對方臉頰軟肉，惹得秦莫顏輕哼出聲，“還不是因為你秦大小姐是家裡唯一的寶貝女兒？”
“可是……”秦莫顏指尖描摹著她眉眼，認真說：“你也是家裡唯一的寶貝女兒啊，隻是我沒機會對你父母說謝謝，感謝他們把你生下來，讓我能遇見你。”
晨風卷著幾片玉蘭花瓣飄進車庫，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顧緣鼻尖驀地發酸，把人按進懷中，笑著感慨：“怎麼辦……離了你誰還把我當寶貝啊……”
秦莫顏笑著摟住她的腰：“那就這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這是在pua我嗎？”
“噢，被你發現了？”
尾音被突然覆下來的唇堵回喉嚨，秦莫顏後腰撞上冰涼的金屬車身。
晨露未曦的玉蘭香氣突然濃烈起來，混著檀木禮盒尾調，在唇齒間釀成某種令人眩暈的甜酒。
等到鼻尖滲出細密汗珠，顧緣才將她放開：“pua也行。”
她笑著拉起秦莫顏的手，手指上的對戒碰撞在一起：“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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