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回答讓蕭見信鬆了口氣。
果然秦奉先今天的心情好一點,能溝通了。
“從頭。”
秦奉先手中的麵具磕到床邊,發出沉悶的聲音,他看向蕭見信。
蕭見信直麵他,目光落在秦奉先的臉上,雖然瞳孔還是微縮了片刻,但沒有退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的刹那,腦中都閃過了不少記憶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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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兩人而言都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
蕭見信率先道:
“一開始我的確利用了你,但你能站在這裡也算我的一部分功勞。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的身份作為,恨我騙你殺人,但沒有我的所作所為,你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秦奉先沒有接話。
蕭見信一直觀察著秦奉先的表情神態,見他沒有太多反感,慎重地繼續道:“除了手段狠了點,我沒害過你的父母,也沒有害過你的兄弟們……”
秦奉先猙獰的右臉上肌肉一抽,猛地看向蕭見信。
蕭見信話頭一頓,呼吸一滯,忙改口:
“角鬥場那件事是陶斯譽作梗,我救你是想培養你當手下,沒理由故意想讓你死在台上。”
看著對方的雙眼,秦奉先終於開口了:
“還想為自己開脫?”
蕭見信臉一白,“……也是客觀事實。”
蕭見信深吸一口氣,道:“是,我壓迫了你。今天我不是為了逃避,是為了說明白來的。”
見秦奉先撫摸起麵具上的劃痕,蕭見信嘗試著緩和語氣,用較為誠懇的姿態提議:
“我們現在談談怎麼理清這段恩怨,雖然我們過往很糟糕,但至少救了你,你要什麼,除了命我都答應你,怎麼配合你都可以,以後我們就——”
秦奉先打斷了他:“兩清?”
蕭見信心中一鬆,立刻接話:“是。你也不想看見我吧?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要是到了北方基地,找不到自己養父母的秦奉先,恐怕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除了命,什麼都給我?”秦奉先重複了一遍。
蕭見信點頭。
秦奉先卻忽然安靜了。
“……”
在沉默中,氣氛悄然沉寂下來。
等待讓蕭見信眼中的期待和光芒逐漸散去,驚慌悄悄灌入眼眸。
選擇權和決定權早已不在他手中。他隻能提出建議,等待秦奉先的審判。
過了好一陣子,蕭見信快要忍不住開口了,秦奉先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了蕭見信麵前。
對方的高大蕭見信早有體會,頂著那張惡鬼般的臉直勾勾朝自己走來更是壓迫感十足。蕭見信很想移開視線,但有預感秦奉先絕對會暴怒。
於是蕭見信緊盯著對方。
在兩步的距離時,對方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蕭見信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秦奉先將麵具一扔,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蕭見信的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間,秦奉先的雙手鎖了過來,猝不及防掐住了他的脖頸。
“唔!”
記憶中那張俊朗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湊近的瞬間,蕭見信看清了這張枯焦的麵容,仿佛聞到了那股焦糊的氣味。
“秦奉先、喂!”
喉管被擠壓,呼吸困難,蕭見信很快就大腦發暈了。
“唔咳咳!咳、彆——!”
秦奉先輕鬆環繞著他的脖頸,緩緩收緊力道,垂眸看著蕭見信無力的掙紮,盯著那雙痛苦懇求的雙眼,心中那一直膨脹扭曲的恨意終於放緩了。
“求你…秦奉先…我…錯……”
回想起前幾天的初次任務,看見蕭見信被喪屍啃咬脖頸而嚇得呆滯那個瞬間,秦奉先心臟從未跳得這麼快過。
不是驚訝,不是害怕。
那是一種……他十分陌生的,令人嘴角抽搐、頭皮發麻的快意。
那時他不明白自己那詭異的情緒波動。
興許就是那株月季的毒液所致。
“看著我的臉,蕭見信。”
“你要給我什麼,才能賠得起我的後半生?”
蕭見信痛苦地掙紮著,握著秦奉先堅實的手臂不停掰弄拍打,最後甚至開始抓撓,卻都有如蚍蜉撼樹,無能為力。
盯著手中之人奄奄一息的模樣,秦奉先的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決不像會在他臉上浮現這絲情緒隻是稍縱即逝。
現在他有些懂了。
恨一個人,不就是要看他痛苦才會快樂嗎?
蕭見信在眼前開始發黑時,秦奉先驟然鬆開了手。
蕭見信晃了晃,沒能站穩,摔倒在地上,瘋狂咳嗽起來,咳得淚花直冒,滿臉通紅。
“咳咳咳!咳、咳咳!”
“蕭見信,這輩子你都彆想跑了。”
蕭見信震驚地抬頭,從淚花中看那張半黑半白的怪異臉龐。
耳鳴中,他聽見了秦奉先嘴裡吐出的耳熟的話語:
“——要怪,就怪你當初沒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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