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信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被直接扯進了宿舍裡。
他踉蹌了兩下,手臂被扯得皮膚疼痛無比,不安地看著秦奉先:
“怎麼了……”
秦奉先背對著他關上門,沒有回話。
“把我拉過來乾什麼?”蕭見信更不安了。
秦奉先轉過身,直直走了過來,抬起手伸向他的臉。
蕭見信屏住了呼吸,眼睛一閉脖子一縮,準備挨打。
但迎來的不是疼痛。
他的額角處被人碰了碰。
……?
這是?
“!”
蕭見信意識到什麼,猛睜眼往後一退,踉蹌著遠離了身前的人。
隻見秦奉先伸出的手還停在原地,冷眼看著他的逃避。
“誰讓你動了?”
“我——”
蕭見信一個字都沒說全,雙腿一僵,動不了了。
秦奉先又走到了他麵前。
抬起的胳膊伸向了他的頸間,寬厚的大掌輕輕鬆鬆圈住了他的頸子,粗糙的指腹擦過了肌膚。
蕭見信渾身一僵,以為自己剛剛惹怒了秦奉先,對方又要掐自己了,萬一又留下痕跡……忙伸出手牽製住他的手腕,試圖阻止道:
“彆,這裡留下痕跡很難解釋……”
大拇指抵住了喉管,一路滑到下巴,蕭見信喉結一顫,話都忘了說。
對方使了力道一抬,蕭見信被迫揚起了頭來。
耳根處被人擦過,秦奉先伸手撥開了他的發絲。
“秦奉先……彆。”
手中之人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還未完全恢複的嗓子略帶啞意。
感受著手下的微顫,秦奉先知道,他已經身體力行地讓蕭見信怕了自己。
手中纖細的脖子上喉結也顫抖個不停,頸側淡青的顏色在皮下攀爬。
秦奉先當然不是來殺他的。
隻是看到了不對勁的東西,需要單獨確認一下。
秦奉先低下了頭,仔仔細細掃視他耳根下方,將掌中的這截脖子翻來翻去的看,看見肌膚在日間陽光照耀下白得有些透明。他觀察了一片,確認後,深深看向蕭見信的雙眼:
“我留下的傷痕不見了。”
蕭見信一噎。
壞了。
秦奉先怎麼這麼敏銳!明明他死死貼著傷口一點沒露出來!
腦子瘋狂轉動,他快速解釋道:“本來就不是很重的傷口。”
不是很重?
秦奉先眼中的疑慮瞬間到了最高點。
昨晚他是抱了殺心使勁掐下去的,蕭見信撿回一條命,咳完還失聲了好一會兒。
怎麼可能不重。
秦奉先的視線立刻挪向了他額角處那一大塊紗布,指尖輕輕勾住了微微翹起的邊緣。
蕭見信瞳孔震動,立刻掙紮起來,“等等——”
秦奉先不顧他的掙紮,猛地撕開了那塊紗布,瞳孔一震:
眼下的肌膚上沒有任何傷口,記憶中猙獰的血痕消失了。
秦奉先不敢相信地摸了摸,果真光滑平整。
僅僅過了三天,傷口絕不可能好得連疤痕都沒有。
想起了曾經蕭見信身上的種種不自然,秦奉先心中那猜想終於落了地。
想起重逢後的前幾個夜晚,蕭見信都會莫名其妙的痛苦輾轉……
他以為是那道傷口——他甚至因為怒火親手撕裂過那處傷口。
但三天左右,蕭見信就安靜了下來,連帶著那血腥味也淡了。
上次也是,被喪屍咬了一口,雖然那喪屍的確沒有牙齒,但蕭見信事後並沒有被感染的恐慌。
一個大膽的猜想出現在秦奉先腦海中,他脫口而出:
“蕭見信,異能者都不會恢複得這麼快,你的異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