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門喊了幾句臟話,還是沒人理他。
蕭見信深呼吸幾口,直接忽略了金秀雅的示好坐回床上,低頭陰沉著臉試圖將手腕從鎖鏈裡拔出去。
基恩……
當時就該直接弄死他。
“咳!”金秀雅又咳了一聲。
蕭見信順勢看向金秀雅:“你的異能是什麼?讀心嗎?”
金秀雅盤腿坐著,撓頭不說話。
但蕭見信已經確定了。
蕭見信繼續問:“基恩在哪?他們的計劃是什麼?”
金秀雅撓頭的手一頓,乾笑著:“…讀心也不是什麼都聽得到,聽到了也不代表聽得懂,我也一知半解。”
“基恩用弟弟威脅你,命令你來監視我是嗎?”鎖鏈聲嘩啦啦一響,蕭見信的聲音蓋過了金秀雅的聲音。
“……情況比較複雜,基恩他不是想害你。”
蕭見信使勁將手腕一拔,金屬圈死死卡住了腕骨,在薄薄的皮膚上劃出一道道尖銳的紅線,他直接打斷金秀雅,語氣譏諷:
“你相信他?現在不是和我一起被關起來了嗎?你還替他說話?”
金秀雅沉默。
蕭見信隻是死死地盯著自己被緊緊束縛住的手腕,嘴裡不停吐出些不屑的話語:
“你是傻的嗎?都末世了還這麼可笑。一個啞巴的生死你當他真的在乎?等你沒了作用,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弟!”
他一邊說著,手臂仍在不知疲倦且機械般地用力拉扯著,仿佛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枷鎖。
原本隻是靜靜聽著蕭見信說話的金秀雅眼神一肅,臉色瞬間嚴厲起來,一改往日那溫吞的模樣,厲聲道:
“我願意保護我弟怎麼了?你不是也有親人嗎?”
金秀雅的話語讓蕭見信的動作停滯下來,他的雙唇微微顫抖著碰在了一起。
長時間的摩擦和掙紮讓那本就白皙脆弱的皮膚上已悄然出現了些許鮮紅的血痕。
蕭見信低頭冷笑了一聲。
他抬眼看向金秀雅,憤怒從利刃般的雙眼中閃過,連串諷的話語如同決堤的洪水般一股腦兒從他口中傾泄而出:
“有,所以呢?為了所謂的親人就甘願去死?笑掉大牙,你難道真的覺得自己死了有人為你哭嗎?還是說你的人生就依靠成為某個人的救世主心甘情願地去付出這麼可悲地活著?”
“然後等你死了,留下的家夥永遠記得你的好,一生為你而活著?”
這些尖銳刺耳的質問問得金秀雅都懵了。
讀心在末世前自然是非常好的技能,在心理谘詢室、醫院,甚至是當企業hr,又或者是麵對自閉症兒童時,隻要用心去聽就能聽見他們在想什麼。
金秀雅就依靠著異能進入了名牌大學心理學係。
但是這個異能必須要對方的精神集中起來。
正常人的思維一般都是多程的、碎片式的。東一句西一句並不連貫,閱讀起來非常費勁,還帶著個人獨特的體驗,除非用問題刻意去引導,不然她一般聽不清也聽不懂。
到了末世這個問題就更明顯了。
現在,她在蕭見信身上聽到的就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和他的話語一起更顯得混亂——
【救下來有什麼用】
【一起去死】
【為什麼】
【等長大就可以逃走了】
憤怒無比正準備回嘴的金秀雅越聽越不對勁。
什麼長大?什麼逃走?
金秀雅察覺到蕭見信的情緒激烈得不太正常,而且越聽越不像是在問她。
呆愣中,金秀雅又聽見了一聲幼鳥悲鳴般的聲音,微弱地仿佛錯覺。
【憑什麼丟下我】
是“我”。
金秀雅抬眼一看,身體不由自主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這個近乎瘋狂的男人抬起胳膊猛地一扯。
“喂!”
床頭發出哐的一聲,鎖鏈使勁地繃緊了,金秀雅確信自己聽到了哢嚓一聲。
蕭見信的手腕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脫臼了。
“你……?!”金秀雅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看著他狀似癲狂的舉動,良久都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蕭見信完好的左手拽住鎖鏈狠狠一扯,還在試圖擺弄脫臼的手掙脫束縛,嘩啦啦的聲音在病房裡響個不停。
金秀雅真是生怕他再弄下去骨折骨裂。
【去死】
【去死】
【我要跑】
【這裡不安全】
蕭見信急促的呼吸和刻板重複的思維,還有他傷人毀物的攻擊性行為……金秀雅忽然驚覺。
這是,創傷後應激綜合症?
“蕭見信,你看——”
“啪。”
一塊東西扔在了蕭見信身上,然後滑落在床上,不疼,所以沒有進一步激化他的情緒。
他抬眼一看,是一塊被捏碎了的塑料包裝的餅乾。
是放在以前他看都不會看一眼的雜牌餅乾,包裝袋上的兒童畫像滑稽可笑,舉著大拇指盯著他,像個弱智。
金秀雅的舉動打斷了他的思維,也一並打斷了他的自毀行為。她趕緊趁勢道:
“……你把自己弄傷也跑不出去的,不如好好待著。基恩會回來的。”
蕭見信胸膛快速起伏著,這時候疼痛才後知後覺地湧現,讓他臉色一白。
金秀雅見他冷靜下來,又氣又無奈,想要罵一句,又覺得對方似乎是個病患,隻能深深歎了口氣,翻身躺下,低聲呢喃: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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