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瞳孔裡的思索和試探讓蕭見信差點以為這是個人,也難怪喇嘛認它做乾兒子。
蕭見信從他眼裡捕捉到了一絲期待。
期待什麼?
蕭見信不禁失笑,難不成這隻狼真的聽得懂人話嗎?
想起藏區各種人狼的傳說,包括全世界各地都有動物通人性的傳說,蕭見信真的思考起來。
彆的不說,如果這麼帥氣的野狼聽得懂人話,那養起來不是更方便了嗎,省去了調教的步驟。
見證了這隻狼靈性的反應,還有種種行為,蕭見信更傾向於,這隻狼曾經被人養過。
否則怎麼會出現一開始不會捕獵的狼,大概就是某個隊員偷偷養的狼上山找主人。
被養的狼,不就是一隻狗嗎?
這麼想著,蕭見信僵直的四肢恢複正常,試探著抬起手,想要放在狼的脖頸或是頭上。
沒養過狗,該摸哪裡?
黑狼仰頭,將自己的鼻尖頂上了蕭見信的掌心。
蕭見信一顫,擔心他一口咬上來,幾乎是反射性地立刻握住了黑狼的長吻。
黑狼沒有張嘴,反而從喉嚨裡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嗯嗚。”
蕭見信就這麼順勢摸了摸他的嘴巴,撓了撓他的耳朵,感受了狼的毛,粗硬,不太舒服。
被摸的黑狼腦袋一拱,就這麼趴在了蕭見信的大腿上。
喇嘛意外道:“他喜歡你。”
蕭見信摸了摸他的腦袋,兩人一狼就這麼烤著火,聊著天。
蕭見信又在藏區待了三天。
這三天的招待非常好。
幾乎每天黑狼都會來找蕭見信,遠遠地綴在後方,巨大的體型讓蕭見信老遠就看見了他。
轉山者還調笑他,“你上輩子大概是個岩羊。”
蕭見信跟著調笑:“至少得是個犛牛吧?”
兩人談妥了生意的當晚,轉山者又帶他去看黑狼捕獵——他並不是每次都會去人類家裡找吃的。
轉山者說:“一般捕獵失敗,他才會來找我們,我們已經有默契了。”
回想起昨天見黑狼捕獵的情形,蕭見信不明白這麼大隻的狼怎麼會捕獵失敗。
直到在望遠鏡中看見——狼的爪尖陷進凍土時總會不自覺地收攏爪尖——這個莫名其妙的神經反射的動作,常讓羊群提前驚逃。
失敗的黑狼舔了舔嘴唇,肚子癟癟地轉身,鑽入了黑夜。
轉山者歎息,“恰那又要餓肚子了。”
一隻奇怪的狼。
蕭見信放下望遠鏡,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看向了轉山者,“如果可以,我想——”
——
蕭見信坐車從藏區回來了。
接他的是陶斯譽,敲了敲車前蓋,道:
“去的時候非要坐飛機,回來開車,你怎麼想的?”
蕭見信離開,陶斯譽手裡的活壓了四五天,忙得腳不沾地,心裡也壓了不少氣。
開門下車,蕭見信低頭,老實解釋道:
“陶哥。我帶了點特產回來,早就跟蘇總報備過了。”
陶斯譽困惑:“你帶什麼特產——”
話頭在後座躍下來一隻半人多高的大狼時驟然停止,陶斯譽僵住了。
“托運會被舉報違法,蘇總喊我坐車回來。”
看著站得筆直的蕭見信和他身後坐著的大狼,陶斯譽有些眩暈。
報備給蘇總了?
“蘇總,沒說什麼?”
“讓我彆被咬死,好好訓練一下。”
兩人談話間,黑狼仰頭盯著全然陌生的、沒有雪和偷獵者的世界,深深吸了一口空氣。
身體帶著冰涼僵硬的幻痛,視網膜上殘留的記憶像幻燈片閃現過,耳邊的呼喊愈來愈遠——“雪崩!!”
“旦增,跑!”
尖銳的呼喚像是摁下終止符,隻餘下顫音。
心臟在肋骨的牢籠裡瘋撞,一隻溫暖的手壓在他的腦袋,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多齊。”
“是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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