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說開之後,鄧天霖果然不來找他了。
但是蕭見信也失去了工作。
他第二天上班,才看見後廚的慘狀。
電流將牆壁打得焦黑一片,電路燒斷了,本就木碗多的後廚差點燒起來,損失不少……而這些通通不會去找鄧天霖算賬,自然是落在了蕭見信的身上。
老板能在基地開一個不大不小的酒吧,背後也是有人的,並不因為是鄧天霖乾的就不敢吱聲,第二天立刻把蕭見信喊了過去。
老板沒說什麼重話,但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不好意思,你可能不太適合這個工作。”
蕭見信也不至於死皮賴臉地留下,而且老板還給他結算了這一個半月的工資,直接大手一揮給了兩個月,還說可以給他介紹新工作。
其次,他也不想看見那幾個同事,天天偷奸耍滑,偷喝客人的酒,好吃懶做如蕭見信都覺得無語。
不是因為占便宜瞧不起他們,而是覺得他們做得一點也不高明聰明,傻不拉幾的,好幾次都差點被客人發現。
這兩個人純粹傻x。
蕭見信懷疑和他們待久了自己也會變傻。
要不是基地的學校貴,蕭見信真想自己出錢給他們送進去,算可憐他們了,他不由得想到之前他也是因為這種手下壞了好幾次事……
想到這蕭見信又想起蘇總了。
或許是插手了黑白兩道,蘇總看問題總是比彆人多一層,用人也更為大膽,他既欣賞手下的混混們的勇氣和果敢,也欣賞專業人才身上的學識和素養。
後期蘇總身邊的人沒有學曆低的,打手都至少得是高中畢業。重用的更是都得送去多學點東西,起碼拿個本科畢業證。
最初蕭見信還不懂蘇總怎麼就看上自己了,後來才明白過來,他家境不好,能抗住高壓,沒什麼道德長衫又有韌勁,還願意往上爬……彆的不說,蕭見信也願意培養這樣的手下。
所以蘇總才特地把他送去了學法,等他接手產業,在違法的邊緣大鵬展翅,把學來的知識以另一種方式物儘其用。
當初蕭見信就覺得學法沒什麼用,現在末世了,更沒用了。
早知道他當時就去學電工,現在也能在基地電廠就職。
不過世界永遠在變,人總是慢一步,誰又能料想呢?
新的時代需要新的法律,而製定法律的人,永遠都是金字塔頂層的那幾個人。他們不懂法也無所謂,位高權重,就是“新法”。
雖說被開除了,但兩個月的工資不高不低,他打聽過了,路邊的保潔一個月工資才四百,他能拿到一千二,非常不錯了,按照基地目前的消費水平,足夠一對小夫妻吃上半年。
也算是他積攢的第一筆資金了。
被開除後,蕭見信也沒閒著,準備找個新工作。
雖然老板說要給他找,但蕭見信不太相信能找到。
他跟樓下乾保潔的幾個年輕人聊過,才知道現在找個在基地不用出去的工作有多難。
即使是掃大街的工作,都還是他們爭來爭去才拿到的。就算天天倒垃圾掏糞,都比在外麵頂著死亡風險清剿喪屍、變異動物要強。
由此可見,尚獨介紹的這份工作是真的不錯。
說到尚獨,也是很久沒聯係了。尚獨應該是有手機的,但是蕭見信沒有,他上次去中心區的雜貨店裡看了,一部手機就要七八百,肉疼。
尚獨也沒說自己的詳細位置,隻說了商會名字,蕭見信不去找他,他也不來,兩人自然就沒了聯係。
蕭見信決定定個好時間去找尚獨,把租房的錢還上。
他後麵反應過來,之前貪便宜的想法還是不對。以他的情況在基地定居沒問題,但是過上好日子比較難,尚獨可是他在這個基地的第一個人脈,得好好經營,得長遠。
於是他特地買了點水果去商會找尚獨,準備還錢,可是跟前台一說,尚獨居然又出去了。
北方基地封了,少了一個交易方,不能坐吃山空,商會就趕緊派他去了蘇南基地,這一去帶的貨不少,估計還得一兩個月才能回。
蕭見信跑空一趟,自己把水果吃完了,當晚吹著寒風,思索著接下來該找份工作,還是去當個“采花人”?
末世後出現了不少新興職業,都是為了生計,而新職業中,采花人是人數最多的一類。
基地定期安排出去掃蕩物資的人帶回來的東西遠遠滿足不了需求,因而民間自發的“采花人”就出現了。
沒有異能的人太多,基地內供給的工作機會不夠,供不應求,被釋出的這大部分無業人選擇了走出基地,成為采花人,工作內容就是在基地外的世界中采集材料。
各種各樣的材料都是采花人眼中的寶貝,植物、泥土、建材、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