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在太元基地生存一天的成本大概是10塊錢,而這隻是最低檔次的生活水平,如果想吃得更好住得更好,那得翻倍。
雖說基地的存在讓人類的生存空間擴大,成本降低,但基地並不會給活不下去的人類基本生活保障。
換而言之,基地就像是一個工廠,提供有限的工作機會,對於那些沒有工作的人,基地也不會白給錢。
所以,蕭見信從街邊回去的時候,看見了不少在路邊乞討的大人小孩。
很遺憾,末世並不會有人發善心。所以最近也有人在談些背地裡的生意,那就是買賣人口。
這些人反正吃不起飯,沒有其他路可以走,那就拉去市場賣了。有人要最好,沒人要就餓死。被賣的人也大多不會掙紮,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基地當乞丐都算是無害了,還有的人沒有工作,會選擇當強盜。
蕭見信就不巧遇上了。
或許是他看起來瘦弱,手上又提著鼓鼓囊囊的東西,像個行走的大肥羊。
總之,蕭見信走著走著,剛拐進臨近的街道,一個迎麵走來的人在擦肩時猛地靠近將他撞了一下,蕭見信沒料到對方這詭異的路徑,隻稍微躲開了一些些。
哪想到,他躲的方向也有人守著,伸出一雙手唰的一下就將他扯進漆黑的巷子裡。
那雙手衝著他的肩膀而來,精準扣住了他的上肢。
蕭見信一驚,鬆開手中的東西落在地上。
壞了,被盯上了。
他知道治安差,但沒想到天還沒黑就明目張膽打劫了。
蕭見信低頭看了一眼,猛踩他的腳趾,死命攆。
後麵的人吃痛罵娘,身形一歪,蕭見信立刻使勁掙脫開,反手去勾腰後的藏刀,才剛拿到手裡,身後傳來腳步聲。
蕭見信快速抽刀橫在身前,側身防禦,視線掃過巷子口堵住光源的人,果然,是剛剛撞他的家夥,一起的。
被人先下手,錯失良機了。
他記得附近有巡街員,作用是及時清理屍體、防止大型鬥毆,喊過來應該有用。
蕭見信也不跟這兩個不懷好意的人多費口舌,直接喊:
“來人!”
“救命!!”
誰想兩人聽見他的喊聲,對視一眼,一絲緊張都不見,反而嘴角帶上了不屑的笑意。
蕭見信暗道不好。
果然,兩人不慌不忙道:“附近這塊都是我們的地兒,來了也是我們的人。”
蕭見信當即轉變了態度,往後靠了靠,警惕道:“東西你們拿走。”
兩人又是對視一眼,露出了同樣的笑意。
蕭見信心擠到了喉嚨口,按他的經驗來說,這些人要的就不是錢了——
“剛進基地,還沒進工會呢吧?”
一個人從黑暗中邁出靠近了蕭見信,蓄著胡子,滿臉疤痕,一看就不好惹,他一邊靠近一邊壓低了聲音威脅:
“像你這種沒工會要的小白羊,最適合拖去賣了……”
蕭見信呼吸一滯。
剛剛還想起他陳年舊事裡賣彆人器官的事兒,怎麼現在就輪到他了。
風水是這麼轉的嗎?
說著,兩人一起靠近。
聽了這話蕭見信哪裡還坐以待斃。他原想著這種地頭蛇最為麻煩,要什麼就給什麼吧,以免以後被他們纏上,但要人……這不就是要他的命嗎?
蕭見信臉色一變。
對方掏出小刀,和同伴使了個眼色,立刻邁步靠近,一人一邊控住蕭見信。
絡腮胡的家夥仗著肉多,剛撲上去壓住蕭見信。
蕭見信被壓住的瞬間,對方也正好進入他的攻擊範圍,他邁開長腿往男人胯下就是一腳。
堅硬膝蓋直接頂上對方的命根,蕭見信毫不留情地往蛋的位置狠狠一頂,那人慘叫一聲,整個人軟了下去。
另一人剛剛反應過來,就見眼前黑光一閃,鼻子被狠狠擊中,人中一片瞬間劇痛無比,嘴裡也鬆動了,他捂嘴吃痛,低頭一看,門牙掉了,血直流。
蕭見信收回藏刀——他沒有出鞘,隻是用刀鞘尖狠狠擊打對方麵門。
眼見著兩人鬆懈了,蕭見信立刻從地上的人身上跨過想要離開,那巷子口卻又冒出一個人來。
蕭見信頓住腳步,一邊改變奔跑姿態,一邊握緊刀柄再度抬高試圖擊打上去,卻聽到巷口的人招手,發出熟悉的聲音:
“蕭哥,過來這邊!”
蕭見信一驚,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鄧天霖。
他那頭標誌性的紅毛沒有了tony補色,早已恢複媽生黑發,因此蕭見信每次都得回憶一下這人是誰。
鄧天霖朝他揮手,等他一靠近,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麵跑。
東西也不拿了,蕭見信跟著他狂奔。
等跑了幾條街,蕭見信回頭一看,人沒有追上來,“……夠了!”
剛好跑到他住的街道樓下。
鄧天霖停下腳步,扭頭問:
“蕭哥,沒事吧!”
蕭見信撐著大腿喘息,“嗬…沒事……”
他抬頭看著鄧天霖,“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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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住在這附近,今天正好來找你……”鄧天霖看了看周圍,“不行,這附近太亂了,蕭哥,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蕭見信擦了擦額頭的汗,聞言皺起了眉頭。
搬去東區?
聽說東區全是工會,而且是基地那些高人一等的人居住的地方,蕭見信不認為自己去那邊能過得更好。
鄧天霖看出他的猶豫,乘勝追擊道:“我剛剛要是沒來,你就被他們帶走了,你知道你會遇到什麼嗎?”
蕭見信問:“什麼?”
“被賣到其他基地去,或者被當做異能隊裡的奴仆,甚至有可能…”鄧天霖噎了一下,表情嚴肅地如臨大敵,“可能被賣去窯子裡!”
蕭見信麵對鄧天霖,還是同上次一樣的沉默著。
鄧天霖自顧自地說:“蕭哥,就算我報答你的恩情,讓我把你接過去……”
正說著,樓上嘩啦啦倒下了一桶臟水,直直落在兩人旁邊的地上,濺起的水珠全落在了兩人的褲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