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由信標能量構築的臨時軀體,以及這個世界的法則壓製,現在我們能動用的力量,連最弱時期的自己都打不過都算不上。
你我如今,不過是頂著昔日名號的囚徒罷了。”
“囚徒?”項羽的眉頭瞬間擰緊,周遭的空氣再次變得灼熱起來,他似乎想釋放更強大的威壓,卻在下一刻,如同被無形之物狠狠抽了一鞭,身體微微一顫,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疲憊。
那股灼熱的氣息也瞬間回落,仿佛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咽喉。
“誰能囚禁我項羽!”他仍舊怒吼,但聲音中多了一絲強弩之末的虛弱。
“‘現實敘事本身。”王猛言簡意賅,他的臉色也比之前更加蒼白,眼神中的清冷似乎加深了一層,那是對自身狀態的精確感知,以及對未知未來的冷酷預判。
他能感覺到,這方宇宙對他們這些異類的排斥,無窮惡意,正在以一種無法逆轉的趨勢加劇。
這時,秋蟬終於開始表演了,攙扶著莉莉,踉蹌地走了上前。
他對著兩人深深一躬,聲音因為激動和緊張而微微顫抖:“晚輩秋蟬,多謝兩位前輩救命之恩!敢問兩位前輩尊姓大名,為何會降臨此地?”
秋蟬的姿態恭敬,不卑不亢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屈的求知欲,就像求道的少年,雖敬畏強者,卻更渴望真理。
項羽的目光掃過他,那股睥睨天下的威壓讓秋蟬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或許是看在他之前舍身保護婦孺的份上,項羽收斂了氣勢,隻是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在他看來,這等螻蟻般的存在,還沒有資格與他對話。
“你,就是那個給了差評的坐標?”王猛的語氣沒有疑問,而是陳述。
反倒是王猛,清冷的目光落在了秋蟬身上,準確地說,是落在了秋蟬因為緊張而微微發光的係統信標烙印上。
秋蟬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差評?我……我不知道……”他感到困惑,但麵對這超越想象的存在,秋蟬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而是堅持著自己所知的事實。
“不必知道。”王猛淡淡道,“你啟動了信標,我們響應而來。我名王猛,他叫項羽。我們是……曆史先天不滅真靈的殘響,也是被你這道差評從輪回裡拖拽出來的售後服務人員。”
“售後……服務?”秋蟬被這個現代化的詞彙搞得更加混亂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王猛的解釋依舊言簡意賅,卻蘊含著驚人的信息。
“我們循著時空信標而來,卻被此方世界的法則所困,力量被流失封印到不足10000京分之一,以防我們的真身降臨直接撐爆這個脆弱的現實。
更要命的是,剛才的戰鬥,尤其是穿越百萬億年時空與直接衝擊混沌宇宙法則的代價,讓我們原本就所剩無幾的力量雪上加霜。
這個宇宙對我們的排斥,惡意正在加劇,我們剩餘的時間不多了。”
秋蟬的大腦嗡嗡作響。他不僅召喚來了兩個神仙打架般的存在,還跟他們綁定了?
而且,他們還快不行了?溫暖的隊友不會要轉化為冰冷的力量了口牙。
他看了一眼霸氣絕倫、視萬物為芻狗的項羽,又看了一眼深不可測、視萬物為代碼的王猛,心中湧起的不是傍上大腿的狂喜,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和……一絲奇特的、名為“希望”的火焰。
“所以,你們……”秋蟬艱難地組織著語言,“你們會和我們一起……對抗這些……怪物?
”他的聲音雖顫,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求道者的堅韌,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關於存續與抗爭的答案。
項羽終於不耐煩地開口了,聲如洪鐘,但他身上的氣勢,卻在不知不覺中收斂了許多。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薄膜正在將他包裹:“與爾等同行?哼,若非被這鬼地方所困,本霸王早已踏破九天萬古!不過……”
項羽的目光掃過那片被他親手淨化的大地,眼中閃過一絲戰意。
“這些所謂的邪神,倒也算得上是些不錯的醃臢,正好讓本霸王活動活動筋骨,找回些許當年的感覺。”
項羽狂傲依舊,卻也透露出一種無奈下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