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謝陛下隆恩。”張鬆樵不意外,卻表現得很激動。
溪棠公主卻皺眉,“可是父皇,這張寧才十六歲,長姐是不是比他大……”
“大夏不是前朝,沒那麼多沒用的講究。”靖和帝瞪了她一眼,這個溪棠,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還想不想出宮了?
溪棠公主讀懂了靖和帝的眼神,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靖和帝又看向禦前太監,“進忠,傳朕口諭,命禮部即會同欽天監,稽查古禮,擇吉日,備儀製。”
“遵旨。”黃進忠領旨離去。
張鬆樵不多時也離去。
“父皇,我要出宮。”溪棠公主更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靖和帝:“……”
本來心情還挺好的。
“溪棠啊,你聽父皇說……”
溪棠公主認真點頭,“嗯,父皇常對兒臣說,君無戲言。”
靖和帝張張嘴。
“父皇,您放心,兒臣絕不亂跑,兒臣就是想去張尚書府上,替長姐看看未來駙馬。”溪棠公主一邊撒嬌,一邊保證,“兒臣保證帶上侍衛,酉時之前回宮。”
靖和帝無奈一笑,“溪棠真是長大了,想的比父皇都周到了。”
“那父皇……”溪棠公主嘻嘻一笑。
靖和帝大手一揮,“準了。”
“啊!”溪棠公主激動地跳了起來,“父皇您最好了。”
然後一溜煙跑出勤政殿。
靖和帝先是笑,然後又沒來由的有點緊張,“溪棠應該不會步景和的後塵吧?不會不會,朕的溪棠那麼乖,絕對不會!”
“陛下。”剛走沒多久的黃進忠又回來了,傳靖和帝口諭這事,他交給了手下的其他太監,因為他知道,這不是靖和帝真正要讓他辦的事。
靖和帝也不意外,隻是問道:“查清楚了?”
“陛下,都在這裡了。”黃進忠從身上,掏出兩份密報,遞到靖和帝麵前。
“混賬東西!”靖和帝取出第一份密報,才看了幾眼,就龍顏大怒,一巴掌拍在禦案上。
黃進忠像沒聽見似的,一言不發。
“朕就知道,朕以前暗示了姓張的那麼多次,他始終無動於衷,這次主動求朕賜婚,肯定有貓膩。”
靖和帝氣得在勤政殿裡走來走去,大發雷霆,“果不其然啊。堂堂公主,眾目睽睽之下,竟被人捉奸在床!皇家的顏麵何在?這姓張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還知道捂臉跑呢!”
“還有那廣平侯家的那小子,跟景和是什麼關係?他又算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帶人……”
靖和帝深吸一口氣,竟迅速恢複了冷靜,“進忠啊,你說,朕這些年是不是太仁慈了?”
“陛下愛民如子,一向仁慈……”黃進忠不裝死人了。
“行了行了。”靖和帝不愛聽這些屁話,揮揮袖子,又來到禦案前,拿起剛才那份密報,“真是好一個仰慕已久,性情靦腆的駙馬啊!”
未婚就和景和公主搞在一起,還當街捂臉裸奔,這種人也能叫靦腆,真他媽奇哉怪也!
黃進忠又活過來一下,猶豫了一下道:“陛下,奴婢的建議是,您再看看另一份密報?”
“想氣死朕?”靖和帝話雖如此,手卻拿起了另一份密報。
老太監時常裝死,可但凡主動開口,就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