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完噴嚏之後,木下真子連忙道歉。
跡部景吾:“……沒關係。”她都已經說對不起了,他總不能不原諒吧。
香味稍微散去一點,木下真子強打起了精神。繪梨沙沒來,客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怎麼做,隻能自己找話題。
“那個……”
一群人齊刷刷的看著她。
木下真子重新扯了張紙捂著臉,雖然在職業微笑,但她覺得他們應該看不見,就像她也看不見一群戴著墨鏡的人在墨鏡後麵的眼睛到底長什麼樣子。
“門口的車能不能稍微換個地方?”她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互動交流的事情,善意提醒道。
“?”
見他們還不明白,木下真子隻好挑明:“你們的車隊太長了。占用了大廳前麵所有的位置。這裡嚴格意義上不能停車,除非有緊急任務出動。能麻煩你們的人先把車挪去彆的地方嗎?比如我們警視廳後麵的停車場?”這樣停在他們警視廳門口,又擋著彆人,又不好看。
她一明說,跡部回頭看了一眼,立馬就有好幾個人去小跑著去外頭挪車了。
他看著不可一世,人意外的還挺好說話的。
這是木下真子對跡部景吾的第二印象。
“我找你們的鬆本警視長。”
見這位錦鯉小姐確實隻會那一句接待用語,其他接待貴客的禮儀絲毫不懂後,跡部景吾也終於放棄了等她引路的想法,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和他約好了十分鐘之後見麵,可否麻煩你幫忙通知一下你們的領導?”
他甚至已經放棄讓她帶路了。
“誒?哦,好的好的!”
木下真子手忙腳亂的按照桌上的筆記本,撥通了警視長辦公室的電話,剛撥出去才想起,她不知道這個跡部大人的全名叫什麼。
“請問您貴姓?”
“我自己來吧。”
跡部景吾徹底放棄,直接走了過去,準備接電話。
誰知,他才剛走到接待台,負責接待的女警就像見了鬼似的,飛快的逃到了後麵,並且開始不住的打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還要在打噴嚏的間隙說話:“麻煩您……阿嚏!……離我遠點……阿嚏!……我……阿嚏!……香水味……阿嚏!太重了我天……阿嚏!”
這回,輪到當眾被指責的跡部景吾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這個不華麗的女人了。
香水味重?
這可是他親自去法國買下了一整座玫瑰莊園,又找了數十位殿堂級的香薰大師經過整整兩年調製出來的最完美的香水味,就連很少說他好話的越前龍馬那個挑剔鬼都說了他這次挑的香水實在很不錯。沒想到他如此華麗的香水,居然在這樣一個不華麗場所,被一個完全不華麗的女人給指責了!
跡部景吾聽話倒退,但不服氣。
“不好意思……”他一往後退,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木下真子終於停下來了,見對方臉色不好,她也知道自己剛才肯定是冒犯了對方,她想解釋一下不是他香水的原因,是她的工傷。
“其實我是因為前幾天在一家……”
話還沒說完,打扮得全然一新的藤沢繪梨沙就來了。
“跡部大人!!!”
她以最熱情飽滿的聲音迎接了對方,順便火速跑過來,以一套行雲流水不著痕跡的動作直接把想說話的木下真子給推到了後麵。
一個不防,木下真子就撞到了牆上,痛得齜牙咧嘴,解釋的話也沒辦法說了。
卷發女警頭也沒回,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眸隻盯著眼前俊美的男人看了不停,猛猛放電:“跡部大人,不好意思,我剛剛去忙彆的公務了,這是我們警視廳的新人,您不用管她。您是要找鬆本警視長對不對?我們警視長正在辦公室等候您的大駕,請隨我來。”
她滿臉笑容的引著大家去後麵坐電梯。
這時候,已經沒有木下真子什麼事了,她忙著靠著大理石牆麵摸自己發痛的後背。
但在路過木下真子時,儘管跡部已經想辦法走遠了,聞到一點點氣味的木下真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這個噴嚏直接掐斷了大少爺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神經。
“你臉上是什麼?”他突然停下腳步,對她說道。
“啊?”
木下真子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人是在跟她說話。
後麵的藤沢繪梨沙眼睛都要冒火了。
見對方不明白,跡部用手指了指自己臉頰的兩側。
木下真子順著他的指引,疑惑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部,的確感覺有一層潤潤的東西,她移開手指才發現,那是繪梨沙前輩之前吻上前的口紅,她居然一直留到了現在,還見了那麼多人。
啊啊啊啊……大社死!!!
木下真子連忙用手去擦,但她皮膚白,這點紅色抹開就更加明顯了,一高一低的腮紅越擦越奇怪。
藤沢繪梨沙緊張的看著這一幕,望著跡部又望著木下真子,早知道這樣就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她恨不得自己再跑去衛生間塗兩個超紅的腮紅再出來。
但跡部景吾的下一句話就打消了她這個危險的念頭。
隻聽大少爺用挑剔又傲慢的語氣說:“不好看,但配你這種不會欣賞的奇怪女人剛剛好。”
說完,他就帶著人走掉了。
藤沢繪梨沙朝木下真子得意一笑,連忙跟上。
隻留木下真子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把話放在腦子裡翻譯了三遍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在罵我嗎?!!!”
還有,繪梨沙你這個叛徒!你撞我就算了,最後看著我笑乾什麼!
萬一你跟那個跡部大少爺結婚了,你要送我的房子……
木下真子在心裡卡了一下,然後惡狠狠的表示:“我不能隻要一套!起碼要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