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雙掌緊貼著房屋冰涼的地麵,運轉寒冰真意,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順著掌心蔓延開來。隻見地麵之上,蛛網狀的冰晶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鋪展,所到之處,連空氣都似乎被凝固。那蠱人噴吐出的毒霧,在這極寒之下,瞬間被凍結成細碎的冰晶,散落一地,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身旁,張龍飛手持唐刀,刀光如電,翻轉之間,刀刃上騰起一股赤紅罡氣,熾熱而淩厲。他身形一閃,刀鋒過處,將那裹著冰碴的蛛絲斬得漫天飛舞,如同冬日裡的飛絮,飄散在空中。
“它在西南方向!”突然,莫綺羅的聲音如銀鈴般響起,她手中那看似普通的酒葫蘆猛然間噴出一股琥珀色的酒箭,酒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擊中了某處。被擊中的空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顯露出了蜘蛛蠱人那半透明的軀體,詭異而恐怖。
我抓住機會,袖中三枚金針悄然滑出,針尖暗藏著七轉還魂丹的丹氣,閃爍著微弱卻致命的光芒。我手腕一抖,金針如同流星般射出,精準無誤地刺入了蠱人的三處命門。蠱人發出一聲嬰兒啼哭般的嘶吼,那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蠱人的腹部突然裂開,數十條裹著粘液的觸須如同蛇一般破體而出,觸目驚心。我瞳孔驟縮,心中一驚,隻見那些觸須的末端,竟都長著縮小的人臉,麵目猙獰,分明是陰鬼宗煉製的怨魂索!這怨魂索,乃是陰鬼宗最為陰毒的法術之一,能夠吸食人的魂魄,端的是狠辣無比。
“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張龍飛橫刀架住了襲來的觸須,火星四濺,刀身上的赤紅罡氣在這一瞬間突然轉為幽藍,散發出更加冰冷而深邃的光芒。我認出這是張家秘傳的“破軍訣”,能夠將敵人的攻勢轉化為自身的罡氣,增強自身的戰鬥力。果然,張龍飛借力旋身,刀光如月輪般橫掃而出,將五條觸須齊根斬斷,刀法之淩厲,令人歎為觀止。
然而,斷口處噴出的卻不是膿血,而是一股腥臭的黑霧,黑霧繚繞,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著,變幻出無數扭曲的鬼麵,陰森恐怖。這些鬼麵在空中組成了一道陰鬼宗的符咒,閃爍著幽綠的光芒,仿佛要吞噬一切生靈。
我心頭巨震,深知這蠱人絕非尋常之物,乃是陰鬼宗與巫神教聯手煉製的邪物。我咬咬牙,揚手拋出一團丹火,丹火熊熊燃燒,在霧中燒出一道火牆,將那些鬼麵阻隔在外。
“這不是普通蠱人!”我沉聲說道,一邊扯下腰間的玉瓶,將瓶中的七轉還魂丹雛丹碾碎成粉,灑向那火牆。七轉還魂丹,乃是修真界中極為珍貴的丹藥,而這雛丹雖然藥效不及成品,但也有著不可小覷的力量。
紫色丹粉接觸火焰的刹那,整個房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仿佛要崩塌一般。地麵之上,暗紅色的古老紋路如同被喚醒的巨龍,緩緩浮現而出,這正是我根據丹神紀要中的手法布設的“丹火焚天陣”。
我咬破指尖,鮮血如注,我淩空畫符,將鮮血與丹粉交融在一起,那符文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沉寂百年的“丹火焚天陣”轟然啟動,陣中火焰騰空而起,化作一條巨大的火龍,咆哮著衝向那蠱人。
蠱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八條蛛腿深深紮入地磚之中,仿佛要借此穩住身形。然而,在丹火焚天陣的威力之下,它的一切掙紮都顯得那麼無力。它背甲上的複眼接連爆裂開來,每個破碎的眼球中都掉出一枚青銅鬼符,那些鬼符在空中翻滾著,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我揮袖卷來一枚青銅鬼符細看,隻見符麵之上蝕刻著一條巨大的黑蛇圖騰,那黑蛇張牙舞爪,仿佛要破符而出一般。看到這圖騰的那一刻,我仿佛如墜冰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
在那緊張而窒息的氛圍中,花想瑤突然掙脫了莫綺羅的懷抱,踉蹌著身軀,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撲向了那即將崩潰的蠱人。她的手腕上,一道傷口赫然在目,血珠滲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竟與那飄散在空中的青銅鬼符產生了共鳴。
當那血珠輕輕落在青銅鬼符之上時,奇跡發生了。那些原本散落一地的青銅鬼符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緩緩拚合成了一麵古樸而神秘的青銅鏡。鏡中浮現的畫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畫麵中,一個穿著陰鬼宗服飾的人,將一個與花想瑤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按在了祭壇之上。九盞幽冥燈搖曳生姿,映出那女子後背上的九顆朱砂痣,顯得格外刺眼。而一旁,巫神教的祭司捧著十二都天神煞鼎的殘片,正在舉行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那站在祭壇前,一臉陰鷙的老者,莫非就是陰鬼宗的大長老?
“九陰連珠!”林安泰突然失聲驚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惶恐,“這丫頭後背的九顆守宮砂,竟然是九陰玄脈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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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眾人分神之際,那蠱人突然暴起,斷肢處伸出白骨鎖鏈,如同靈蛇一般,纏向了花想瑤。林安泰見狀,急忙甩出靈力絲線,纏住了花想瑤的腰肢,卻被那巨力帶得向前撲去。
千鈞一發之際,張龍飛刀鋒猛地插入地麵,借著反衝力,淩空躍起,雙手握刀,劈出了開山裂石的一擊。刀光如電,沒入蠱人天靈的瞬間,整個丹房突然陷入了死寂。
蠱人的軀體如同陶器一般,片片剝落,露出了胸腔中跳動的青銅心臟。那心臟表麵布滿了血管狀的紋路,正中央嵌著半塊殘缺的玉玨,與那鏡中的十二都天神煞鼎的紋路完全吻合!
花想瑤突然抱頭跪地,眉心浮現出一抹血紅色的印記。她顫抖著撕開衣袖,露出了小臂上蜿蜒的青色紋身,喊道:“我是誰?頭好痛,我究竟是誰?”話音未落,她便暈了過去。
林安泰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間滲出了絲絲血絲。他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獸皮,聲音沙啞地說道:“九陰玄脈,十二都天……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這是我父親臨終前自己整理的丹魔手劄,其中記載了關於九陰玄脈和十二都天神煞鼎的秘密……”
然而,就在這時,地上的青銅心臟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血光。地麵上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一般,扭動著,將我們全部掀飛。在混亂中,我看到那血光裡浮現出一張蒼老的鬼麵,正是陰鬼宗大長老的模樣!
“找到你了……”鬼麵發出金屬摩擦般的笑聲,血光化作一隻巨掌,抓向了花想瑤。我情急之下,將七轉還魂丹塞入口中咬碎,澎湃的藥力衝得經脈欲裂。我強行催動寒冰真意,凝成一口冰棺,將花想瑤封存其中。
張龍飛見狀,突然將唐刀刺入自己的左肩,鮮血瞬間浸透了刀身。刀刃上騰起漆黑的火焰,他雙手握刀,斬出了一道血色月輪,竟然將虛空撕開了一道裂縫。莫綺羅趁機抱起冰棺,向我們後方跑去。
鬼麵發出憤怒的咆哮,血光巨掌轉向朝我拍來。我正要燃燒精血,催動禁術來抵擋這一擊,林安泰卻突然將獸皮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古老的文字如同活蛇一般,鑽入了他的體內。
刹那間,一陣洪鐘大呂之聲響起:“丹魔非魔,以煞煉心!”隨著聲音的落下,地麵殘留的丹爐碎片突然飛起,在林安泰的周身組成了一幅玄奧的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