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動了!
麵對那足以瞬間湮滅靈魂、連公羊重盾都無法完整抵擋的恐怖魂嘯光束!他不再壓抑!雙臂之上,那九道曾被汙火灼燒黯淡、皮膚焦炭般的赤金戰紋——瞬間亮到了極致!
這一次,不再是戰紋!而是……焚儘世界的圖騰!
九道圖騰同時烙印雙臂!每一道圖騰都化作一條燃燒著亙古血煞、仰天怒嘯的血色凶虎!九虎齊咆!焚滅世界的凶煞氣息轟然爆發!竟硬生生將那頭四臂熔岩魔君發出的恐怖靈魂威壓強行壓製了下去!
“戰域!血虎——吞天!”
白起雙拳猛然對撞!動作不再是格擋,而是啟動!
嗡——
一個直徑隻有三丈左右、但凝實到如同鮮血鑄就實質的暗紅半圓形領域,驟然以他雙拳對撞點為核心展開!領域內壁,九頭血煞凶虎的虛影瘋狂奔行!領域之外,空氣發出被徹底點燃、化為虛無的哀鳴!那原本鎖死所有空間、直射朱言的靈魂湮滅光束,如同怒濤撞上了礁石!光束前端接觸到那暗紅血域邊緣的瞬間,發出令人牙酸的尖銳腐蝕聲!蘊含萬千怨魂的湮滅能量竟被那九條奔騰的血虎強行撕扯、吞噬、湮滅!光束如同遇到了克星,瘋狂扭曲卻無法寸進!
但代價!白起整個人瞬間置身於極度高溫的地獄!赤金戰紋圖騰亮到極致的地方,皮膚瞬間碳化、龜裂!鮮血剛從血管中湧出就被蒸發!維持這樣一個純粹由焚世煞氣構成的吞噬領域,他自己的身體也在被領域邊緣那狂暴的血炎瘋狂燒灼!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內臟被點燃的痛苦!
“殺!”張龍飛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那頭四臂禍鬥魔君所有的靈魂力量都因光束被阻而出現短暫遲滯!他眼中隻剩那頭龐大的魔軀!身上壓縮到極限的刀煞罡氣發出高頻尖嘯!破魔唐刀上無數細密的湮滅裂紋瘋狂蔓延!
人刀合一!張龍飛化作一道暗金到發黑、纏繞著無數空間斷裂帶的恐怖刀虹!並非斬向頭顱、心臟等要害,而是以最決絕、最刁鑽的角度,斜刺裡狠狠紮向那魔君先前被朱言朱雀光印灼燒、此刻仍在微微塌陷、流淌著凝滯岩漿的頭顱側部傷口!
噗嗤——!
凝聚了所有破魔刀意、壓縮了空間湮滅之力的唐刀,深深貫入了那熔岩魔岩與法則交織的核心區域!傷口瞬間炸開!無數蘊含禍鬥魔君本源的粘稠汙血如同噴泉般混合著岩漿瘋狂噴射!
“嗷嗷嗷——!!!”這一擊顯然傷到了魔君真正的本源!它全身瞬間劇烈痙攣!那四條掙紮的熔岩巨臂上纏繞的青色光索在魔血噴濺下瞬間融化!但劇痛帶來的失控更是恐怖!
砰!砰!砰!
白起那硬抗湮滅光束的暗紅血虎領域也在此刻達到極限!如同被強行撐破的氣泡轟然炸碎!他身體如同被攻城錘正麵擊中,猛地倒飛出去!人在空中已壓製不住傷勢,連續幾口滾燙的、帶著內臟碎塊的黑血狂噴而出!雙臂上的赤金虎形圖騰瞬間徹底黯淡,裂開的皮膚如同乾涸的河床!生死不知!
而那頭四臂禍鬥魔君在頭顱本源被重創的劇痛失控中!
砰——!
一條因劇痛而瘋狂亂甩的熔岩巨臂,如山嶽崩塌般狠狠砸在了朱言和我在區域的正中!帶著萬鈞之力的滾燙岩漿與衝擊波如同海嘯般席卷!
噗!
朱言身前勉強凝聚起的幾層護身霞光如紙破碎!他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被轟飛!手中的紫金葫蘆脫手飛出!身上骨頭不知斷了多少!噴出的鮮血瞬間被高溫蒸乾!意識沉入黑暗!
我隻來得及將最後一絲維係著大地深處朱雀殘陣的創生之力催到極致!那殘陣似乎在我的刺激下迸發出了最後一絲掙紮的意誌!隨即,劇烈的震蕩與滾燙的熔岩風暴就將我的視野徹底吞沒!龍鱗護罩發出淒厲哀鳴!意識在無法抵禦的巨力與灼魂痛楚中迅速沉淪……
不知過去多久。
也許是數息,也許隻是一瞬。
如同沉在血海灼漿中的意識,被一絲微弱卻極其堅韌的呼喚艱難拉回。
嗡……
微弱的震蕩感從身下傳來。
我強忍著全身骨骼散架般的劇痛和臟腑被震裂的灼痛,掙紮著睜開沉重的眼皮。
視野模糊,一片暗紅。粘稠的血漿混著硫磺味堵塞了鼻腔。
我甩了甩頭,抹去臉上腥臭的混合液體,努力看去。
沒有魔兵猙獰的臉孔,沒有遮天蔽日的熔岩巨臂。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壓抑而詭異的戰場。
我們跌落在……一片巨大到無邊無際的深邃穹隆空間邊緣。
天空不再是燃燒的暗紅,而是一片巨大、扭曲、流動著的漆黑岩石穹頂。那些岩石如同凝固的、扭曲的、痛苦的靈魂被強行塑形澆築而成,表麵流淌著暗沉的血色與慘綠色的不祥紋路。龐大的斷裂石柱如同巨龍的斷骨,倒插在穹頂或聳立在地麵。空氣沉重潮濕,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焦糊肉塊味、血腥味,和一種更深入靈魂深處的、仿佛億萬殘魂被煎熬釋放出的怨毒與憎恨混合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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