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裡的熱切比亞楠市精神病院裡的重度精神分裂病人都要瘋狂。
“我要知道你是誰了!月之魔物手底下參加了機械飛升實驗的就那麼幾個人!我今天下班就要知道你是誰了!”
這……
陳宴聽到這句話之後,徹底消除了剛剛的顧慮。
我並不是什麼月之魔物手底下的人,你如何查到我呢?
話說回來,機械飛升實驗是什麼鬼東西……
說的是手機這個“外置器官”吧。
有個手機就算“機械飛升”了?
鬨著玩呢吧!
咦……我怎麼知道機械飛升是什麼意思……
陳宴沉默了片刻,將這種情況歸功於亞裔對語言的特殊理解方式——“顧名思義”,即看到某個詞語,就會從詞語本身理解其意義。
最關鍵的是,陳宴意識到,克勞德·穆恩很可能知道這個新同事的名字——
一來,月之眷族數量眾多,各行各業無處不在,互相之間通過血源中超凡的【鏈接】進行溝通,本來就是亞楠市消息最靈通的一群人。
二來,克勞德·穆恩一直對拜倫維斯動物園表現出很強烈的興趣,他對這麼一個處於敵對陣營的新動物園員工,說不定早已了解清楚了。
陳宴第一次巴不得克勞德·穆恩現在就隱藏在自己的影子裡,這樣他就能詢問電話那邊的家夥是誰了。
陳宴由於過分謹慎而一言不發,電話那邊的女人沒有收到任何回應,反而焦躁抓狂起來。
“懦夫!為什麼不說話!我要沿著手機信號找到你了!啊啊啊!”
陳宴默默的冷笑,也不發出聲音,聽著女人接連不斷的嘲諷和咒罵聲,手腳麻溜的下了一樓。
躡手躡腳來到廚房,把話筒裡正在傳出越來越肮臟咒罵聲的手機放在餐桌上,倒扣上盛放麵包的鐵盆,拿來盛湯用的鐵飯勺,對著鐵盆就是一頓猛敲!
咣咣咣咣!
敲了足足有十秒鐘,陳宴移開鐵盆,看到通話界麵已經消失了——對方已經停止了通訊。
哈哈!
陳宴開心的合不攏嘴。
收起手機,坐在餐桌旁,陳宴想到了一些事。
他這麼戲弄那個瘋女人,薇薇安一定會被那個瘋女人盯上。
下次再想和薇薇安通話,怕是就不容易了。
甚至,那個瘋女人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勞倫斯——這才是糟心事,勞倫斯萬一從薇薇安身上查出什麼來,陳宴就會受到牽扯。
那個該死的瘋女人是個隱患,但陳宴並不害怕,他也能夠正麵回應勞倫斯的質疑:關於如何解釋自己得到薇薇安的信號代碼這件事——
我帶著手機,進了動物園,哼著小曲兒賞著雪,突然就收到一條未知短信!
我哪知道這是薇薇安的信號代碼,就是因為好奇而隨便打了個電話而已啊!
甚至在極端情況下,他可以把自己和墨格溫一家的牽連說出來——這並不是什麼完全不可以告訴他人的秘密。
其實陳宴以前仔細想過,他和動物園夜晚那個隻剩一顆腦袋的強尼·墨格溫之間對話,發生在公共電話亭裡,勞倫斯應該是能聽到的。
既然勞倫斯知道自己和強尼·墨格溫之間的關係,也知道強尼·墨格溫是個不死人,更知道【不死人遺囑】是什麼樣的規則——
陳宴就可以很自然的把【和薇薇安產生聯係】這件事情,過渡到完成強尼·墨格溫的【不死人遺囑】上——
父親在錄像帶裡留下遺囑,想委托遺產繼承者照顧自己的女兒,這些是很過分的事情嗎?
想必勞倫斯也一定會理解的吧。
陳宴再次在腦袋裡過了一遍這真假摻半的解釋,覺的沒什麼大問題,於是放心的離開公寓,準備去買炸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