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我們人類一模一樣的有性生殖產生的受精卵!”
他向眾人展示著我——展示著嬰兒。
“現在,我已經用特殊手段,使其降生。”
他的指尖劃過嬰兒臉上的鱗片,以及混合著異樣顏色的多瞳瞳孔:
“大家看,這嬰兒有著迥異於人類的特征,這些特征想必大家多多少少在科考船上卸載下來那些東西身上都見過。”
人群中的巴巴羅薩小聲吐槽道:“我可真沒見過,誰都像你一樣敢在那些大人物眼皮子底下作祟啊……”
苗應初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沾血的刀刃:
“這是一把普通的刀,是我從沃克街上的五金店裡買來的,其上被我用一種普通的獸化病毒進行了汙染——
我在片刻之前,用這把刀為嬰兒接生。”
他眼神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而第三樣東西,則是大家從世界更深處夾縫之中為我釋放的氣息——我從那永恒存在的氣息中提取出獨屬於冰川世代的寒冷,將那寒冷付諸於胚胎之上,以增加胎兒的成活率。”
“接下來的片刻時間裡,請大家見證奇跡。”
事實證明,苗應初所說的“片刻時間”,還是過於保守了。
在接下來的幾秒鐘裡,隨著獸化病毒的擴散,嬰兒臉上屬於冰川世代生物的特征開始逐漸消失——那些鱗片融入血肉之中,於是鮮嫩的皮膚出現了;多瞳瞳孔中的數個瞳孔相互重疊,直到看起來和正常人類的瞳孔沒有任何區彆。
幾秒種後,一個正常的、虛弱的人類嬰兒,出現在大家麵前。
這嬰兒還保留著一些冰川世代生物的特征——比如較尖銳的手指和腳趾、比現代人更大的腦袋,以及更強壯的身體。
但比起科考船上卸載下來那些怪物而言,嬰兒確實已經相當接近正常人類嬰兒的樣子了。
苗應初激動道:
“大家看啊!一個來自冰川世代的類人生物受精卵發育而成的嬰兒,在感染了獸化病毒之後,竟成為了現代人的樣子!”
他提高了聲調:
“這說明了什麼?!”
沒等眾人說話,苗應初便用激昂的語調說道:
“這說明,現代人很可能是從冰川世代的那些怪物演化而來的!
而我們演化的契機,就是獸化病毒!”
在場眾人中有一些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答案,反應最強烈的巴巴羅薩甚至唾罵道:
“去你媽的!你他媽的才是怪物!”
更多的人沉默著,他們是來自米斯卡塔尼克大學的預備役學者,三年來的學習生涯讓他們學會了冷靜,在沒有確切的科學驗證之前,他們不會否定任何基於事實推論出的結果。
苗應初無視了巴巴羅薩,對其他人的反應很滿意,繼續說道:
“按照剛才的實驗,我可以進行這樣的可能性模擬:冰川世代的【一部分怪物】,感染獸化病毒之後,成為了現代人。
而我們知道,現代社會的一部分亞人,原本就是獸化病毒的攜帶者——我們可否將這些亞人視為【感染了獸化病毒的】,來自冰川世代的【另一部分怪物】呢?
亞人和冰川世代的怪物多麼的相像啊!他們因獸化而出現的特質——大家曾在教科書上看到的那些案例,簡直就和科考船上的那些怪物一模一樣!”
苗應初在此停頓:
“基於這樣的推論,我們可以做出這樣的預測——
在進化的道路上,一部分冰川世代怪物,在感染獸化病毒之後,發生了【進化】,成為現代人。
而另一部分冰川世代怪物,在感染獸化病毒之後,發生了【異常的進化】,成為了亞人。
這樣看來,人類和亞人並無不同,亞人也並不是人類口中所說的那般肮臟!”
大家一起沉默著,因為沒人可以否定他的論證,也沒人能否認他剛剛做出的實驗。
即便他這樣的論證並不嚴謹,實驗數據和樣本數量也不足以為實驗結果提供充足的可靠性。
苗應初繼續訴說著自己的理論:
“這也說明了,人和亞人原本就是同一種族,隻是在演化過程中出現了分歧——
我們現在依然能看到很多種類的亞人,他們擁有大多數正常人類的生理特征,也多多少少保留著冰川世代怪物的生理特征。”
眾人在沉默中聽著他的推論。
【冰川世代】是一個無法確定年代的時代,人們甚至不知道【冰川世代】發生在世界曆史的多少年以前——
也就是說,【現代】和【冰川世代】之間,是完全“斷代”的。
就連曆史學研究最通透的學者,也無法從曆史的夾縫裡推演出“斷代”的時間是多久,更不知道在這期間,生物發生了什麼程度的進化,世界發生了什麼程度的演變。
在科考船靠岸時,有些神秘學流派在觀察了船上的生物之後,甚至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人的演變,到底是進化,還是退化?】
如果是進化,為什麼現代人反而比冰川世代的“類人生命體”,在體力、智力、超凡力量等等各方麵,表現得較為落後?
如果是退化,為什麼人類文明發展到了今天這樣發達的地步?
“斷代”的那段消失的曆史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事足以改變文明的演變——
那些事曾經發生過,未來也未必不會再次發生,站在人類文明頂端的學者們始終對此保持著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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