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陳宴有些失落,但這樣的失落他已經經曆過很多次,所以很快就從失落的狀態中脫離出來,追問道:
“接下來呢。”
科瑞澤·亨特說道:
“你要先在自己腦內形成一個【定義】。”
“超凡社會在一百多年前的戰爭結束之後才逐漸出現,由於曆史太過短暫,超凡者勢力之間尚且沒有對每一種超凡能力形成統一的定義。”
陳宴愕然道:
“一個勢力一個說法?這也太亂了。”
科瑞澤·亨特無視了他的吐槽,說道:
“比如你,按照月之眷族的定義,現在的你被定義為《靈視漫遊者》。”
陳宴拿出手機,打開錄音鍵。
科瑞澤·亨特看著他的舉動,皺眉道:
“你還需要靠這種東西來替代記憶嗎?機械飛升是最愚蠢的進化,你已經覺醒顱內之眼,不需要再通過這種愚蠢的方式獲得超凡的力量。”
像科瑞澤·亨特這樣的肉體飛升者,瞧不起通過外力發生進化的機械飛升者,陳宴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科瑞澤·亨特繼續說了下去:
“《靈視漫遊者》是靈感器官為顱內之眼的超凡者,他們的視野會不定時、不定距離的產生移動和變化,看到正常視野看不到的事物。”
陳宴對此深有體會。
“《靈視漫遊者》的靈視會不定時、不定向的漫遊於世界之中。”
“這種能力的優點,是視野比一般超凡者更廣,看到的事物更多,從而讓生活產生無數種可能性。”
“而缺點也很明顯,由於處在顱內之眼覺醒的第一階段,能力十分不穩定,看東西就像是開盲盒,很容易因為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而失控。”
科瑞澤·亨特在此停頓:
“你明顯是幸運的……以你接觸的超凡世界的豐富程度,到現在還沒瘋,簡直是個奇跡。”
陳宴深以為然:
“我也這麼覺得。”
陳宴緊接著問道:
“下一階段呢?你剛才幫助我體驗的那個階段……被月之眷族定義為什麼?”
科瑞澤·亨特說道:
“當《靈視漫遊者》的顱內之眼覺醒到一定程度,也經過了充足的鍛煉之後,就能夠主動的使用顱內之眼——就像你剛才被我引導時那樣。”
“這一階段被定義為《靈能通感者》,隻要看到,或是接觸到某樣東西,就能知曉與其相關的信息。”
陳宴下意識問道:
“再下一階段呢?”
科瑞澤·亨特說道:
“沒有了。”
陳宴愕然:
“怎麼可能!”
科瑞澤·亨特說道:
“對於我來說——對於月之眷族來說,沒有了。”
陳宴眉頭緊皺:
“怎麼可能……”
科瑞澤·亨特說道:
“是的,對於月之眷族來說,【以顱內之眼為靈感器官的進化之路】,從這裡開始斷掉了。”
“月之眷族從未誕生過比《靈能通感者》進化程度更深的超凡者。”
他聲音低沉,似乎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解釋,而變成了擁有某種目的的訴說。
荒野上靜悄悄的,從小屋外吹進來的微風也停了,空氣中感知不到氣壓的存在,隻是異常冰冷。
這樣的空氣被陳宴呼入肺部,最終被變成暖氣白霧吐出,帶走身體的熱量。
“顱內之眼是人類最容易發生進化的器官,但對於月之眷族不是。
雖然我們也擁有顱內之眼,但我們並非人類。”
他的語氣甚至沒有出現任何顫動,仿佛在訴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們天生擁有靈視,視野寬廣,眼前所看到的世界比你們更加豐富。”
科瑞澤·亨特直言不諱。
“顱內之眼是最平凡的靈感器官,在月之眷族,隻有天生殘疾的族人,才會由長老進行【啟蒙】,激活顱內之眼。”
“在過去的上千年裡,月之眷族中產生過為數不多的《靈視漫遊者》,在族人的幫助下,他們鍛煉了自己的靈感器官,積累了足夠強的靈視,成為了《靈能通感者》。
但在那之後——當月之眷族的《靈能通感者》,其能力積累鍛煉到一定程度時,就會發生【不可理解的消失】。”
陳宴看著科瑞澤·亨特眼神中沉重。
“《靈能通感者》通過接觸人或物品,來獲得相關信息,當這樣的能力發展到一定程度後——當靈能的【通感】達到一定程度後,《靈能通感者》便和他接觸的事物發生了【同化】——
他的意念和情感完全和事物共通,於是,他變成了事物本身。
於是,作為碳基生物的他,永遠消失在了世界上。”
“我這樣解釋,你可能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