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想,殺了這種人,弗蘭克這輩子都彆想出去了。”
“後來果然如此,弗蘭克的刑期被延長到了無期,一輩子都要待在這個該死的地方。”
“也是從那時候起,弗蘭克開始向外挖掘。
他在監獄最底層的某個衛生間裡找到了一條通往排汙管道的道路,可按照他了解到的情況,衛生間距離那條道路還有10多米的土培牆,最後的部分還隔著磚石和塑料板。
這意味著,他如果想要進入排汙管道,不但要先挖出10米的土培,還要想辦法打通混凝土澆築的磚石,切割開塑料板才行。”
“真他媽難……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弗蘭克依然決定要這麼做了,嘿,他真是個狠人!”
陳宴並沒有詢問石像鬼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他的思維變得很跳脫:
“他出去之後乾什麼呢?”
石像鬼說道:
“他進來之前,原本身份也很光鮮,是亞楠市上城區某個公司理財產品的產品經理,但如果逃獄出去之後,肯定就不能重操舊業了,再說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當年的金融技術早就和現在不一樣了,他落伍了。”
“我估計啊,他可能會去下城區,和那些新移民黑戶一起過日子,找個黑作坊往裡一紮,最起碼能把生活費賺回來。”
“要不然就進煙熏湖,當海盜,嘿,可憐的弗蘭克,你看他那大肚腩,就這體格,怕是進了煙熏湖就要被海盜喂魚!”
陳宴繼續問道:
“那個衛生間在什麼地方?”
石像鬼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個地方在弗蘭克心裡藏得很深,你得撬開他的心臟才能知道。”
陳宴問道:
“你又是誰?”
石像鬼說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陳宴沉默片刻,又問:
“既然你是我,我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石像鬼回應道:
“我能看到人心底藏匿的東西,能知道人心裡的想法——淺一些的可以,深一些的就不行了,弗蘭克把衛生間的位置藏的很深,所以我看不到那衛生間在哪裡。”
陳宴恍然道:
“原來如此。”
忽然之間,一個凶狠的聲音罵罵咧咧的出現在克萊恩上鋪:
“大晚上不睡覺逼逼什麼呢!再他媽逼逼,看老子掐斷你的舌頭!”
陳宴眼神一晃,隻見石像鬼正在克萊恩上鋪直著身子看著他,滿眼的紅血絲代表了他的疲憊和被睡夢中吵醒的絕望。
而在克萊恩的鋪上,哪還有什麼石像鬼,始終是蓋著被子呼呼大睡的克萊恩而已。
“再他媽自言自語你試試!”
石像鬼放下狠話,把頭蒙進被子,片刻之間就再次傳出了呼嚕聲。
陳宴躺在床上,終於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始終都是他在自言自語罷了。
‘我……竟然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知曉他人的秘密了。’
‘不需要進行接觸,不需要產生通感的念頭,不需要凝聚意誌,就能夠知曉他人的秘密,這樣的能力是何等的強大……’
陳宴認為自己不該這麼強大。
他由此聯想到了自己的失控。
失控是一種力量,會導致自身能力的增強,而失控儘頭的腐壞更是能讓人整體能力飆升。
‘我即將徹底失控,迎來腐壞了嗎……’
‘我……還想活。’
精神混亂之間,他控製量子分身,向歐嘎米發送了一條短信:
《我迫切需要【人魚的喉舌】,高街格林家的藥店或許會有這件物品的線索,請你幫我找到……》
他發完這條短信,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
……
開始服刑生涯的第二天早上,陳宴不是被教習的哨聲叫起來的,而是被一個厚重的男聲從酣睡中叫醒的。
“010號牢房的囚犯,起床站在床邊不許走動,接受檢查。”
這聲音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低微,聲音的主人似乎並不想吵到其他牢房的囚犯。
他從床上起來,站在床邊,克萊恩·賈斯特斯就站在他旁邊,石像鬼和弗蘭克則站在靠前的位置,陳宴看不到前麵兩人的表情,隻看到自己身邊,克萊恩的表情很凝重。
教習沒有進來——牢房區域的兩個教習,以及陳宴曾經見過的兩個警衛,都站在010號牢房之外。
而牢房之內,那個將囚徒們叫醒的厚重男聲,則屬於一個幾乎和克萊恩一樣高大健碩的中年男人,這男人穿著一身獄警的衣服,但渾身散發的氣息和陳宴見過的獄警完全不同。
陳宴想從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出來點什麼,可他的能力在這一刻不管用了——“感覺”的能力來自失控,自然是不可控製的。
中年男人用鋒銳的眸子注視著囚徒們,低聲開口到:
“010號牢房的兩名死者,分彆是32歲的卡拉讚,和19歲的比德格曼。”
陳宴睜著尚且帶著濃重困倦的眼睛,隻見昏暗的燈光下,另外四個空置床鋪的其中一張上,竟躺著兩個死人。
這兩人在死前明顯經曆過纏鬥,因為床上很淩亂,根據他們兩人的形態來看,床單和床本身都被當成了行凶的工具。
昨夜必定有一場激烈的打鬥,可陳宴竟然完全沒有發覺——發生爭鬥的卡拉讚和比德格曼兩人,一定是兩個體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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