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環章魚的藍血卻是另一個極端。’
他用了詞彙的縮略讀法,陳宴雖然不懂青環章魚的特殊名詞,但卻知道藍環章魚的特殊名詞怎麼讀,奧斯曼狄斯讀了特殊名詞的縮寫,陳宴停頓了一下,但還是聽懂了。
‘這些藍血能治愈尋常藥物難以治愈的傷病。’(Bloodcureincurableinjury.)
陳宴立刻回應:
‘這是異常生物學的內容嗎?’
奧斯曼狄斯回答道:
‘超凡社會中學者們的異常生物學就是個笑話。’
他又用了詞彙的縮略讀法,好在陳宴見過【超凡社會】和【異常生物學】的特殊名詞,不然不可能聽得懂,因為在這種複雜的高級詞彙裡,單詞和本身的組成毫無關係,通常無法從單詞的詞根和詞綴中判斷出這個單詞的較準確的意思。
‘這世界上異常生物被記錄在冊的很少。’
‘不超過總體的1%。’
奧斯曼狄斯的語氣裡充滿著對【超凡社會】和【異常生物學】的不屑。
陳宴看著青環章魚:
“我或許沒辦法幫到你。”
耳邊響起艾瑞斯特的聲音:
‘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讓我跟在你身邊……我……很害怕……’
奧斯曼狄斯的聲音在艾瑞斯特的聲音之後出現:
‘她因為被死亡威脅,而激活了【汙血】。’
‘因為【汙血】,她感知到自己已經死了這件事。’
他說的不快,並且謹慎的保持著每個句子的長度。
‘她親眼看見自己還活著,所以無法搞清楚情況。’(Truesofalivecausedconfusion.)
‘感知和所見發生了衝突,於是她精神混亂。’
‘混亂又導致了恐慌。’
奧斯曼狄斯開始用很奇怪的語法,陳宴之前在語言學校的帝國古文課上看過這種語法,是帝國幾百年前的一些詩人寫詩用的,聽起來簡練甚至簡陋。
‘她抵抗了腐壞。’
‘超凡生物通常會被腐壞時聽到的聲音和看到的事物嚇瘋。’
‘你曾經一定看過類似的情況。’
‘但她沒有。’
‘她見證了那些東西,但卻依然保持著理智。’
‘所以她更加害怕。’
‘對她來說,那些未知的恐懼會隨時出現。’
‘從任何地方出現。’
‘所以啊,她現在,很害怕。’
陳宴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
激活【汙血】所導致的腐壞被抵抗了,這意味著大量積累的失控並未導致生命體精神的瘋癲——這和陳宴之前接觸的情況不一樣。
如果規則不適用於一切,規則怎麼還能稱之為規則呢?
陳宴遲疑了,一時之間無法分辨奧斯曼狄斯所說的真假,他看著地麵上顫顫巍巍向自己腦袋蠕動的艾瑞斯特,竟無法決定是否要救她。
或是殺掉她這個隱患。
仿佛知曉了陳宴遲疑的原因,奧斯曼狄斯繼續說道:
‘一切都是在運動的。’
‘一切都是始終不斷發生變化的。’
‘規則也是一樣。’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靜止,隻有相對靜止。’
‘這可是你發布那些文章裡的知識。’
‘現在,你正麵臨那些知識的實踐。’
言下之意,你自己搞出來的知識,現在到用的時候了,怎麼就不會用呢?
陳宴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
‘奧斯曼狄斯,這裡我要向你說明。’
陳宴的聲音已經恢複了正常:
‘相對靜止是有時效性的。’
‘我們無法確定,這一時間段內的規則沒有發生的變化。’
大量專屬名詞的應用讓這場對話中的發音變得十分簡短。
‘我們隻能憑借著往日的經驗做事。’
‘於是,我們落入了經驗主義的陷阱。’
他特意用了“經驗主義”的專屬名詞——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專屬名詞,但他知道奧斯曼狄斯一定聽得懂,因為這小子明顯看過他那些文章。
‘某個相對靜止的狀態,是否超過它本身的時效?’
單詞的縮讀讓這場對話迅速進行著,陳宴認為這也是一種卡BUG。
‘所以啊,我們隻能一步一步來。’
‘不激進也不拖遝。’
‘腳踏實地的探索。’
奧斯曼狄斯回道:
‘這些大道理真是惡臭。’
陳宴以為他隻是誇張,所以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艾瑞斯特。”
他看著青環章魚:
“你可以跟著我,但不要距離我太近,我會有應激反應的。”
耳邊立刻出現了青環章魚略顯激動的話:
‘謝謝你!’
陳宴轉而對西卡和格拉斯說道:
“你們可以選擇在這裡呆著,也可以離開,但不要再跟著我了。”
他看著兩人的眼睛:
“我有個怪毛病,喜歡對情緒不穩定的人開槍,所以你們要離得遠一些。”
兩人本能的向後退了退。
另一邊,艾瑞斯特拿到了它的腦袋,並將腦袋放在身體上。
在這個時候,她身上的顏色已經變輕了,越來越接近尋常章魚即將死掉時的顏色。
那些粘稠的藍血粘合了肌肉組織,一股刺鼻的體液味道出現在了狹小的水族館倉庫內。
陳宴不得不把目光轉移開,因為在艾瑞斯特逐漸“起死回生”時,一旁倒在地上的角蒼健太郎忽然有了變化。
他趴在地上,用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使勁拍著自己胸口,並發出劇烈的咳聲。
隨著不斷拍擊胸口,一些影子從他的嘴裡被嘔吐出來。
PS:卡BUG出來的功能就是不好用,陳宴貧瘠的詞彙和漏洞百出的語法知識讓這章的對話難受的要死。
但陳宴吸取了教訓,並逐漸適應在卡BUG出來的規則限製下好好說話,所以接下來的對話不會這麼難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