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智商,再跟他打交道,遲早要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
所以,你如果非要跟他打交道——我確定你要這麼做——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並且不要跟他們鬥智鬥勇,你的智商都還沒人家情商高,還喜歡給自己拍“正義”啊“好人”啊之類的DEBUFF,做事情束手束腳,你怎麼都玩不過人家的。
還有那個莫名其妙來你船上放狠話的黎守誠,更是狠角色,他曾經為了發展幫派而做的事情讓一些邪神信徒看了都會感覺自卑。
人類這種東西啊,上限能高的不可理解,下限也能夠低的不可思議。
那些看著像是敵人的恐怕也要比戴斯島上的幫派們好一些。
沒錯我說的就是陳長生。
陳長生受了很重的傷——他被歐嘎米結結實實砍了一刀,按理說怎麼也應該已經掛掉了,不知道他怎麼扛到現在的。
他雖然並不在乎你的看法,但他的立場是正兒八經對你有利的——他要保證你死不了——你看,這就是他和其他人最大的差彆,彆人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隻有陳長生堅定的要你活著。
我知道你對他的態度和想法,但在他的有生之年,你或許對他做不到你想做的事了——他活不了那麼久了。
最後,我要說的是克萊恩·賈斯特斯。
我對他很感興趣,因為他是集合北方聯邦調查局、機械飛升密修會、拜倫維斯集團三者最高科技的最新產物,他是他們在探索未知道路上的一次偉大實踐。
但由於是實驗品,所以克萊恩的狀態非常危險。
他現在易燃易爆,隻要觸碰到他的任何敏感點,他就會變成一顆生化炸彈!
北局把這麼個怪物放出來,一定有十分特殊的目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很想知道。
最後的最後,我要勸你,早點脫離你麵前一切的俗事,拋棄自己和凡人社會的一切關係,你會發現你完全自由了,你會發現自己不被束縛了——你的前路應該是星河大海!而不是和人類社會底層幫派勾心鬥角!
考慮考慮吧。
如果你同意,我會告訴你一些有意思的事,那是關於蠢虎,還有關於北極冰川之下被冰封文明的事。》
她寫完,把這張紙條壓在陳宴枕邊的手機下麵,然後鑽進被窩,像前幾個月裡大多數夜晚那般,和他相擁入睡。
……
陳宴看著紙上的內容,腦袋有點轉不過來。
現在是早上六點多鐘,身邊的床單還是溫熱的,說明那家夥沒有離開太久。
他拿其枕邊手機壓著的紙條,看著紙條上的字跡,難以置信的撓著頭。
願望昨晚來過了!
她不是早就來島上了嗎?怎麼跟沒上過島似的?她離開動物園之後又去彆的地方了?
陳宴自動忽略了願望勸他離開島鏈的那一段描述。
‘她怎麼總是早上起來跑掉呢?不想見到我?’
陳宴想了又想,還是起身穿衣服,然後來到桌邊,拿起筆來,在這張紙背後一小部分空白區域寫道:
《你既然明白人類的行為是主觀情緒主宰的,就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完完全全以一個超凡者的身份置身事外。
我要是安心上班,每天兩點一線,不讀書不看報不學習,兩眼一抹黑,過著無聊的生活,跟你去外麵看看也挺好。
可我不是這樣,我不但能看到,還能聽到,在有了通感之後甚至還能感受到。
我既然感覺到了,就要管一管。》
筆鋒在此停頓。
早晨舒緩的海潮聲隔著艙壁傳到耳邊,讓人的心情也平靜下來,陳宴看向身旁的舷窗,大概能夠從舷窗外海平線的儘頭看到一絲絲隱約的光暈。
黎明將至。
他扭回頭來,看著麵前的文字,感覺自己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
他寫完了,於是放下了筆。
他整理好穿著,離開臥室,去到一樓的餐廳,和彌賽亞一起做了簡單的早飯——米粥、抹了奶酪放了烤培根的烤麵包。
彌賽亞始終沉默著,她的話一直不多,但陳宴感覺到她明顯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她原本完全冷漠的眼神裡有了一丁點光彩,雖然不足以形容其為“人性”,但確實感覺影響到了她。
這是她接觸俗世的結果。
陳宴始終擔心她內心深處隱藏的春神意誌會影響她的人格,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春神這麼一個主動尋死的神明,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僅僅是蜷縮在彌賽亞的內心深處等待著生命的徹底消失。
他嘗試過,但無法對彌賽亞使用通感。
她是特殊的。
今天不是雙休日,她顯然也要上學,很快來到餐廳的彌賽亞和被迫來到餐廳的奧斯曼狄斯告訴陳宴,他們在教會學校已經修了一部分學分,但缺少實踐課的分數,就怎麼也不可能在短期內畢業。
麵對這樣明顯的求助,陳宴暫時沒有回應,他心想,島鏈上發生的一切其實能挑出很不錯的實踐內容,可他現在還沒搞明白戴斯島上的情況,不能貿然讓他們參與進來,按照他現在的看法,連戴斯島政府都和幫派虛與委蛇,那麼教會學校學生超然的身份在這裡多半是不好使的。
至於亞楠市的夜校……
要是讓他們參與這麼一個反對封建迷信的“實踐活動”,怕是要被教會學校開除學籍的吧……
“再等等,彆著急……如果你們想得到大學裡的知識,我們可以想彆的辦法。”
陳宴對這件事下了定論之後,吃過早飯,來到底艙。
他本來想看看喬治·萊博斯特和傑克·巴爾多昨天晚上的成果,可沒想到兩人直到現在還在工作——
他們竟然一夜沒有休息!
“我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傑克·巴爾多臉色亢奮。
“我們找到了一個硬盤儲存器!裡麵有一些照片,還有一些視頻……你一定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