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要是死了,其實也不耽誤事,因為那些事情就是他做的,有視頻和受害者家屬作證,他的罪名跑不了的,克萊恩·賈斯特斯手底下出了這麼號人,仕途也算是到頭了。”
“托馬斯,小托馬斯,老不死的哈桑是不是現在也跟我一樣,一天到晚夾著尾巴做人呢?我知道他背後是那位和巴爾·達克羅德關係密切的女將領,但這又能怎麼樣呢?蘇卡不列顛人從沒有進入那個圈子的先例,那個女人不會,老不死的老哈桑也不可能,他的鬥牛犬做出的事情早就夠他被聖光燒死幾百次了……他僅僅是在做著不可能實現的春秋大夢罷了。”
他把槍頂在托馬斯·吉爾伯特腦袋上:
“下輩子,招子放亮點。”
“砰!”
……
……
此時此刻。
下午三點,機械蜂巢B區香水大街。
陳宴忙完公司的事情之後就立刻來了香水大街,他需要和科斯齊蘭福·克拉彼得招聘來的老師見上一麵,然後在這些老師們的招聘合同上簽下傑克·巴爾多的名字。
至於另外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是委托包括科斯在內的老師們,幫他尋找電子生物科技方麵專業的專業人才,他要讓他們知道,他將會付出很大誠意來對這種人才進行招聘,工資完全不是問題。
另外還有他的私心——他要借此機會宣傳他的智械義體植入服務,讓學生們幫忙宣傳,如果能招攬過來幾個顧客就更好了,任何一個顧客都可以豐富他的智械義體手術實踐經驗庫。
這個實踐經驗庫雖然和烏鴉共享,但本質上是實實在在屬於他的實踐知識,鑒於智械義體植入技術還處於初級發展階段的現狀而言,這樣的經驗實在彌足珍貴,會讓他在此領域上領先相似的企業一大步。
陳宴忽略了技術學校已經招收到學生這個事實,在他看來,小科能完完全全處理好這件事,並給他帶來足以養活技術學校的收益。
他下意識的遺忘了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辦起來這麼一座學校,即便這座學校已經完全不是他初期預想中的樣子了。
他曾經耗費了那麼幾秒鐘時間對這件事情定了性:
我隻能隨著社會潮流前進,而社會潮流注定一所純公益性質的學校運營不下去,那麼我還要堅持什麼呢?
至於現在,他甚至連自己對夜校轉型這件事的定性都已經完全忘記了。
他成了大老板,手底下幾十號人嗷嗷待哺,一不小心就要把這麼多人的飯碗給砸了,他要做的事情太重要,他太忙了。
在走進香水大街街口的時候,他忽然感覺不對勁——他從空氣中感受到了隱晦的殺意,這些殺意被散發殺意者藏得很深,但依然沒有躲得過他日益強大的通感。
於是他改了道,在進入香水大街之後,通過一條小街轉到了B區的另外一個區域,這個區域主要分部小型加工廠,而此時正好是上班時間,稍偏僻點的街道上沒什麼人,小巷子裡的人就更少了。
他走入了一條沒人的死胡同,還沒轉身,身後就響起了明顯經過了消音的槍聲。
陳宴應聲倒地。
凶手走了上來,將他的屍體翻轉過來,拿出手機,想要對著他的臉拍照時,卻忽然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低語:
‘彆動。’
凶手茫然無措之間,身體已不受控製的完全停止了所有動作。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陳宴胸口的破洞開始愈合,傷口處的血液中像是“生長”出了數不清的肉芽,那些肉芽相互穿梭編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形成鮮嫩的肌肉組織,把子彈“擠了出來”。
微風一吹,那些鮮嫩的肌肉組織上逐漸有了紋理,並繼續“膨脹”至填滿整個傷口,直到恢複到正常皮膚的樣子。
陳宴睜開眼睛,站起身,看著麵前凶手那張亞裔特征明顯的臉,若有所思。
‘把槍放在地上。’
凶手在極端的恐慌中不受控製的把槍放在地上,他想要說些狠話壯膽,卻很快因為聽到了某些聲音而閉上了嘴。
‘噓……’
陳宴從地上撿起槍,把握把和槍管之間的保險拉上,彆進腰間,而後繼續用低語聲說道:
‘我問了,你才能回答。
你的回答要多一些,豐富一些。’
‘你要表演的像一點,真一點,讓人看不出來是在被我逼問。’
‘現在,遊戲開始。’
陳宴拿出手機,一邊錄像,一邊拿出一把錢,大概兩三百鎊的樣子,塞進那人手裡。
然後用低語聲詢問對方,並在同一時間用有聲音的話重複詢問:
“誰派你來的?你來要乾什麼?”
對方說道:
“領帶幫的二堂主和三堂主派我來的,他們要我殺掉你。”
陳宴恍然,原來對方是報複來了。
他本以為能問出來點有用的東西,但現在的情況是在陪對方玩黑吃黑,就不能再錄像了。
於是他關閉錄像,刪除錄像,把對方手裡的錢拿回來,裝回自己口袋裡,然後隻用低語聲繼續問道:
‘黎守誠允許的?’
對方回答道:
“不是……幫主讓我們忍著,但堂主們受不了了,今天不但你要死,幫主也要死,這樣領帶幫才算是給死去的兄弟報仇了,堂主們才能服眾。”
嗯?黎叔還挺理智,知道現在嚴打,這時候動手不是好時候。
他手底下這些莽夫就不怎麼聰明了。
‘知道黎叔的手機號碼嗎?’
“知道,是……”
陳宴記下黎叔的手機號碼。
‘好了,你現在可以停止腦部活動了。’
話音落下之後,凶手的生命戛然而止。
確認凶手失去一切生命特征之後,陳宴撥通了黎守誠的電話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