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麗剛上班,兩名警察來到辦公室,說有人投訴她的公司涉嫌在公共場所傳播淫穢恐怖內容,已經造成惡劣影響,要求她主動去警察局配合調查。
裴麗就在公司員工以及大廈上上下下人的麵前被警察請去“喝茶”。
來到警察局,接待她的是另一波警員。
之前調查商場牆繪案的警員一個都不見麵。
她一再強調自己是冤枉的,有人證物證。
錄口供的女警員道“你不要著急。如果你是冤枉的我們肯定能查出來。現在是有人投訴你的公司,你是負責人,我們自然要按程序來辦事。你放心,沒有充足的證據,我們不會冤枉好人。”
裴麗的情緒稍稍安穩一些,試探性地問道“之前調查這個案子的警官同誌呢?”
“警察局每天有許多案子要辦,他們被調去辦其他案子了。”
“被抓住的那兩個畫師和那個人事專員呢?”
“由於證據不足,被保釋出去了。”
這就等於說,她和季林之前的努力白費了。
“有監控視頻和他們親自承認的口供,為什麼還說證據不足?”
“監控很模糊,不能確定一定是他們兩個。現在他們不承認,我們就不能繼續扣人,隻能繼續調查。那個人事專員也一樣。畫師說是認錯了,本人也不承認做過那樣的事,我們隻能放人。”
裴麗一下泄了氣。
難道這次真的就這麼被整垮嗎?
幕後那個馮靖的女人到底是誰?
裴麗剛錄完口供,走出審訊室,抬頭見季林匆匆忙忙趕來。
“你沒事吧?怎麼樣?他們為難你了嗎?”
裴麗搖搖頭。
“沒有,就是例行公事,配合調查一下。我又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季林伸出食指“噓”一聲。
回到家,季林給裴麗熬了一些燕窩小米粥,讓她壓壓驚,然後安頓她好好休息。
從裴麗家出來,他拿出電話和小卡片,撥了上麵的號碼。
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起來。
馮靖懶洋洋道“差點沒認出你的號碼。怎麼,想通了?”
季林沒好氣道“你有種,用你爸的鈔能力是吧。”
“你也可以用啊。但是我聽說你這個怪胎發誓不用你爹的錢和關係,要憑本事賺錢什麼的。現在你就可以憑本事來解決問題。今天晚上十二點,我在‘沸點之巔’等你。”
“沸點之巔”是一群瘋狂熱血的富二代出資建的地下賽場。
賽場裡有拳賽,也有其他賽事。
這些年輕人不缺錢,卻缺精神支柱。
紙醉金迷後,他們喜歡尋求刺激。
用最激烈最瘋狂的賽事,刺激麻木的神經,以證明他們活在食物鏈的頂端。
季林早有耳聞卻一直敬而遠之。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會以身入局。
這一切當然不能告訴裴麗。
入夜,他隻身前往“沸點之巔”。
摩托車停在一處莊園門前。
進門後,有一輛車等在那裡。
季林上車,被拉到莊園一座龐大的五層城堡建築前。
下車進入城堡,裡麵金碧輝煌,燈火通明,正在舉辦酒會。
季林被一個西裝男帶上側牆的一座電梯,下到地下三層。
一出電梯,仿佛置身另一個世界。
這裡沒有任何太陽底下的法律,隻有暗夜製定的規則。
一路上不同的場子有不同的賽事。
每個場子有絕對的隔音門擋著,隻有門被打開的一瞬,才能聽到裡麵瘋狂的喧囂。
季林跟著那人一直走,路過一個場子,突然從裡麵奔出一個女人。
那女人滿臉鼻涕眼淚,撲倒在他腳下,嘴角還不停地流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