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靖跟著裴麗進了酒店。
酒店的大堂經理和工作人員立刻跟他打招呼。
馮靖理都沒理這些閒七雜八的人,眼睛隻盯著前麵的女孩。
大堂經理見狀,湊上前邊走邊點頭哈腰介紹“馮少,那個人是牆繪師,是不是衝撞到您了?”
馮靖伸手覆蓋住大堂經理的臉,一把推開。
幾個助理立馬上前封住了大堂經理再次往上湊的路,將人堵在後麵。
裴麗和助理提著東西來到工作地點,打開人字梯,爬上去。
馮靖就一屁股坐在附近的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翹著二郎腿,看著她忙前忙後。
若換做以前,馮大少爺視周圍的工作人員如空氣,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這種平民素人女孩,再漂亮他都覺得掉價。
可是眼前的女孩,不算年輕,也不算最漂亮,就是有一股勁吸引他。
馮靖如鬼迷心竅一般,突然就迷上了裴麗。
年輕女孩揮動著細長結實的雙臂,手中的刷子靈巧翻飛。
長長的睫毛,專注的眼神,心無旁騖的神情,讓她有種令人肅然起敬的氣魄。
仿佛誰去打擾她都是一種罪過。
裴麗工作起來就是那麼認真敬業。
馮靖還是第一次發現,勞動中的女孩也有一種力量美和野性美。
這種美很健康,很天然,很有魅力。
這是那些養尊處優,名牌加身,奢侈品烘托,過度醫美的精致女人所沒有的。
馮靖眯著眼睛正欣賞得起勁,一個輕柔甜美的聲音響起。
“馮少,要不要喝點什麼?”
馮靖轉頭看去。
一個年輕女孩,撐著巴掌大的妝容精致的小臉,正含情脈脈看著他。
殊不知馮少現在正厭煩過度裝飾的臉。
他眉頭一皺,直接低聲罵道“滾!”
那個女孩碰了一鼻子灰,驚亂地跑回前台。
旁邊的另一個女孩幸災樂禍撇嘴笑道“說了你也不聽。也不看看馮少的眼睛自打進來就沒離開過那個畫畫的大姐。”
被凶回來的女孩這才鄭重其事瞅了一眼人字梯上的女孩。
馮靖一走進酒店,前台的這兩個女孩的眼睛就已經粘到他身上了。
見馮靖坐到沙發上開始抽煙。
兩個女孩都覺得這是千載難逢接近馮少的好機會。
其中一個手快,拿出小鏡子趕忙補了補妝,理理頭發,搓著手就跑過去了。
另一個手慢,沒趕到前頭,氣得跺腳。
陰陽怪氣在後麵叮囑“小心惹馮少不開心。”
前一個充耳不聞,奮不顧身去撞南牆。
後一個看到前一個被凶回來,忽然發現馮少在目不轉睛盯著裴麗看。
她心裡樂開了花。幸好自己沒過去找死。
她們都知道,馮家大少爺財大氣粗,喜怒無常。
若高興了,大手一揮,散儘千金不在話下。
若不高興,能讓你活著見閻王。
馮家在本市的關係網錯綜複雜,哪一條道上都能說得上話。
無數女人想做馮靖的女人,但是沒人能永遠做馮靖的女人。
她們像馮靖歡樂場流水線上的玩物,永遠都有下一個嶄新的產品出現。
兩個前台小姑娘手裡掐著筆,嘎噠嘎噠按著,眼睛瞅著裴麗,心裡又酸又妒忌。
她們才二十出頭,年輕靚麗,怎麼就比不過那個又老又臟的畫匠了?
這時,兩個女孩的眼睛忽然都瞪得溜圓。
她們看見馮靖叼著煙站起來,慢慢踱步到人字梯下。
裴麗剛畫完一處,下來準備挪到另一處,沒注意已經有人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