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土葬龍脈,攜汙凍神墟
萬獸山脈祖脈垂死,最後一絲波動如同嘲弄。
牧秋笑了:“爺來幫幫你。”仙舟噴射出濃縮億萬年汙穢的穢物神箭。
噗!微響湮滅,祖脈徹底死寂,染上永恒惡臭封印。
他踏入永凍神墟,警報炸響:神級禁製!絕對零度!深淵威脅!
混沌仙舟哀鳴結冰,牧秋掌心跳動著汙穢源核,獰視純淨冰獄:
“來都來了,不給啃冰碴子的雪耗子,送份熱乎乎萬獸土特產?”
“再糊一層新鮮糞紙糊糊,爺怎麼好意思說……到此一遊?”
萬獸山,這名字曾是力量的圖騰,萬妖朝拜的聖地。如今,隻剩下望不到儘頭的焦黑與死寂。土地龜裂,深不見底的縫隙裡滲出粘稠、凝固的黑血,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爛甜腥,混合著硫磺焚燒後的刺鼻焦糊。曾經高聳入雲的古老巨木,如今隻剩下扭曲的、炭化的殘骸,如同無數伸向灰蒙蒙死寂天空的絕望手臂。風,裹挾著灼熱的灰燼顆粒,嗚咽著掠過這片被徹底掏空的大地墳場,帶來永恒的歎息和詛咒。
絕對的死寂。
連禿鷲都不敢靠近這片連靈魂都徹底腐朽的絕域。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隻剩下緩慢的、令人窒息的熵增。
然而,就在這無邊絕望的核心,在那被汙穢浸透、如同巨大腐爛心臟般的焦黑祖脈深處,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隨時會熄滅的波動,極其突兀地掙紮了一下。
噗通……
像心臟最後一絲痙攣,又像垂死的巨獸不甘的夢囈。那是萬獸山脈殘留的最後一點“地氣”、“龍脈”或者說“祖源印記”的哀鳴與回光返照。這縷氣息微弱得可憐,甚至比不上風中殘燭的火苗,仿佛下一刻就會被這無邊無際的死亡徹底吞噬。
可它偏偏存在著。
在這絕對的、令人瘋狂的死寂廢土裡,這渺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跳動,竟透出一種近乎荒誕的嘲弄意味。像黑暗深淵裡最後一點殘存的火星,倔強地跳躍著,無聲地譏笑著那即將徹底熄滅的命運——看啊,我還在,哪怕下一秒就消亡!
祖脈核心深處,那團已經凝固了九成九的焦黑爛泥潭中,那微弱的核心意識碎片在無邊汙穢的擠壓下沉浮。它早已失去了清晰的思維,隻剩下億萬年來銘刻在血脈最底層的本能——掙紮!一種純粹到極致的不甘!
‘動……動起來……哪怕……一絲……’一個破碎的意念在粘稠的汙濁中艱難凝聚,‘不能……斷……’
這意念微弱得如同一縷隨時會消散的青煙。
仙舟,懸空。那艘吞噬了萬獸山無數汙垢穢物、龐大如同移動山脈的懸棺巨艦,通體由古老、斑駁、布滿詭異蝕刻的混沌古銅鑄就,此刻卻散發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飽脹”感。它靜靜地懸浮在萬獸山墳場的上空,如同屠夫在欣賞自己的屠宰場。
艦首,那扭曲王座之上,牧秋的身影籠罩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死寂幽光中。他仿佛與這片焦土的絕望徹底融為一體,成為了絕望本身的主宰。那雙俯瞰大地的眼眸,原本如同凍結萬載玄冰的寒潭,冰冷死寂,漠視著腳下塵埃般的廢墟。然而,就在那縷微弱到極限的波動掙紮著透出地麵,如同蚊蚋振翅般拂過感知的瞬間——
他眼底深處,那屬於頂級掠食者的幽光驟然銳利!如同沉睡的深淵巨獸睜開了獨眼,瞬間鎖定了腳下微塵中那隻試圖裝死的孑孓!
一絲殘酷的、混合著極致戲謔和一種發現新玩具般殘忍興味的弧度,緩緩地、清晰地浮現在他蒼白而冰冷的唇角。
“嗬……”一聲極輕的低笑,如同冰屑摩擦,打破了這片毀滅之地的絕對寂靜。那笑聲裡沒有溫度,隻有純粹的、凍結靈魂的惡意。“還有……一口氣?”牧秋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一種發現瀕死獵物有趣反應的玩味,“真是……頑強的垃圾。”
他緩緩抬起了右手。五指修長卻蘊藏著足以捏碎星辰的恐怖力量,此刻優雅地張開,掌心朝下,無聲無息地對準了那片波動傳出的源頭——萬獸祖脈死亡心臟最深處的焦黑爛泥潭!
不是攻擊!那姿態,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施舍意味,仿佛在說——“爺來幫幫你……送你最後一程!”
仙舟深處,那個不久前才吞噬、碾碎了整片萬獸山脈汙垢穢物的巨大空間儲物格,猛地發出一陣沉悶至極的嗡鳴!就像是某個吃飽撐到的恐怖巨獸,腸胃在瘋狂蠕動擠壓著什麼。那股“飽脹”感陡然變得狂暴而危險!
“嗝——噗嗤!!”
一聲沉悶又帶著極大爆發力的異響,粗暴地撕裂了空間的寂靜!伴隨著這聲音,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漆黑粘稠穢物,如同被壓縮了千萬個星域汙穢本源的精華,從仙舟底部一個隱秘無比的排泄孔中——狂暴地噴射而出!
它凝練到了極致,漆黑如同凝固的深淵,表麵泛著油汙與腐敗膿液混合的、令人靈魂都欲嘔吐的詭異光澤,散發出足以瞬間讓真仙道基崩解的惡臭!形狀如同一條粗壯的、飽含億萬怨毒詛咒的固態毒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