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侯三駕著馬車,千元跟沈魚一臉困倦的坐在後方,朝著務本坊駛去。
沒想到國子監上課,也是早八晚五的時段,這可要了千元老命,自從來到這大唐,除非有要事,王千元從來沒十點之前起過床。
昨天千元惡補了一通國子監的相關信息,原來國子監的還是蠻不錯的有很多假期,一個月放假三天。月休三天雖算不上多,但這隻是明麵上的,像什麼農忙、授衣、孔子生日、逢年過節啥的,書院都會放假。
教算學的老師並不是王孝通,而是他的弟子劉恒之,也許是王孝通提前打過招呼,劉恒之對王千元並沒有那麼嚴厲。今日的課程是九章算術,與前世一樣,千元一進課堂,頓時困意就湧了上來。古代對師者一定要保持尊敬,無論你學問有多高,你若敢頂撞師長,那最輕也是開除。
千元強撐著困意,終於挺到了下課。屋外鐘鼓亭的鼓聲響起,示意著上午課程就此結束了。說來也怪,這也不知道是什麼科學原理,下課鐘聲一響睡意全無,千元立馬精神百倍的起身出門。
國子監管住不管飯,這些監生學員下了課,紛紛往自己的監室走去。
唐代所謂的朝暮二食,那是指的平民百姓,並不適用於貴族子弟,看看那些身穿錦袍華服的,哪個身旁沒有下人提著食盒伴其左右。
千元那是個不忘初心的,知道自己來國子監是為了什麼。一下課便接過沈魚送來的食盒,站在學院大門口四處張望。
可這偏偏天不隨人願,千元四處張望了好久也沒找到目標,最後隻得在鐘鼓亭石台上坐下休息。
這屁股剛碰著台階,就聽見側麵傳來小孩子的聲音。“你是來送飯的麼?正好我有些餓了。”
千元麵朝來聲方向看去,便看到一個七八歲年紀的小娃娃蹲在樹旁,手裡拿著一根樹杈,身穿錦羅綢緞衣角還有些臟,此時的樣子怎麼形容呢,有些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哪來的小屁孩,我長得那麼像下人麼。心情有些不佳的元哥,從食盒裡拿出一根油煎香腸遞了過去,說到:“乖啊一邊玩去,哥哥還有正事沒空理你。”
那小子仿佛沒聽見,盯著千元手中香腸,又看向王千元到:“阿!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你,上次就是你送給我的香腸!”
千元努力回想了下,這小子是有點麵熟,送香腸難道是?
千元還在努力的回想,一旁的小娃娃起身扔掉手中的樹杈,雙臂環抱躬身一禮:“我叫李恪,謝謝你送的香腸,娘親可喜歡啦。”
這話怎麼說的呢,進山兔子沒打著,撿了隻老虎。人呐運氣要是來了,擋也擋不住呀,哈哈哈哈!
一把抱起李恪,放在自己身邊,打開食盒誘惑到:“餓了吧?一起整點啊?”
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對美食的抵抗力那都是負數。食盒打開,李恪聞到陣陣香氣,便將“不準隨便吃彆人東西”的告誡拋之腦後。
怪味燒雞,孜然羊肉,裸拍黃瓜、外加一竹筒蛋花湯,倆人手拿芝麻胡餅就吃了起來。
千元邊吃邊問:“阿恪,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玩。”
李恪得意到:“我比大哥厲害,先生都不敢管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千元微微皺眉,片刻後又問到:“你認識婉炎嗎?”
李恪咽下口中雞肉,擦了擦嘴後說到:“婉炎姐姐是我的護衛,她可厲害了。”
王千元再問:“那你知道現在她在哪裡嗎?”
李恪說到:“國子監不許女子入內,婉姐姐每日送完飯,會去大門口等我。”
“婉炎姐姐喜歡什麼你知道嗎?”
李恪想了想答道:“婉炎姐姐喜歡我呀!”
得,算我沒問。算算時間差不多該上下午課了,千元起身與李恪約好了明日投喂地點,拿著空食盒回到了算學院。
心有所思,無心向學。劉恒之在上麵講,王千元在下麵想。可能是數學課的關係,千元邊想還邊寫著公式,已知保護,由於進入不了公式,隻是中午過來給送餐,求如何能把翻過來,變成自己的。
正想著解題之法,後腦勺突然有些癢,千元抬手撓頭,可剛一抬手,胳膊肘處傳來撞擊之感。等王千元反應過來一回頭,隻見王孝通趴在了地上。
好在千元沒怎麼用力,王孝通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揉著下巴吩咐大家繼續上課。
你有胡子就不要在彆人頭頂偷瞄好不好,那胡須落在脖頸上,很癢癢的好不好。這下好了整個國子監都知道了,算學有一狠人,第一天上學,一胳膊肘把老師打倒在地,千元算是出名了。
好在王孝通出麵,詳細的解釋了一下,不然毆打師長,最輕也得進去衙門蹲上幾個月。
被王孝通帶到木工小屋,王孝通羞紅了老臉吭哧了半天,不好意思道:“老夫決定把你的九九大法表上報聖人,此法對於算學大有益處。此法本是你師門秘術,老夫也知道此舉有些無禮......”
千元打斷說到:“乘法!是乘法表不是大法,吾師雖是一身傲骨教體育的),卻也對學術保持開放態度愛學不學),恩師曾叮囑我,若遇求學者,萬萬不可藏私考卷借他們抄抄)。”
王孝通拿起《緝古算經》感慨到:“我著此書也是想把這些學識傳與後人呐!待老夫教完這些弟子,定要與你恩師見上一麵!”
王千元聽後不由的暗歎,那您可有的等了,您要是真能見到,能幫我把他欠我的啤酒錢要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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