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一個長輩,平日裡在港城那可是呼風喚雨的,要不然這些人也不會顧忌著白老一來,就立馬改票。
但現在白老在秦肖然麵前,一點氣勢也打不起來,這僅僅隻是秦家的小兒子嗎?
那可不是。
這可是他女兒的命!
要不是秦肖然重孝心,錯將秦夫人繡的荷包揣在身上,他上哪找念念的頭發。
但凡秦肖然是個粗心大意,不吝管教的,就不會有現在這一幕。
“你有,秦肖然啊,你現在身上可有大寶貝。”
“什麼啊?”
“念念的胎發。”
秦肖然都懵了,“什麼發?”
“你這孩子,念念的頭發呀,喏,就是那個小荷包裡的東西,你不知道,這東西,能護我閨女的性命。”
秦肖然一臉驚愕,他連忙將腰間的小荷包拿出來,荷包束著口,他打開看了看,裡麵果然是黑乎乎的頭發。
他還以為,這裡麵沒東西呢。
就是這小荷包上麵的‘福’字,寓意很好。
“借一撮。”
秦肖然:“……”
“白老,這,借一撮有點不好吧?”
要不都給了白老,這頭發也不是他的啊,他好像也沒有打發的權利。
“借多了?要不你給我幾根也行。”
秦肖然將小荷包給了白老,“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白老將這個荷包拿回去吧,我記得我哥說過,前幾天,念念和傅霄一起來我家看過景修,應該是那個時候小丫頭把自己剃成了小光頭,本來這東西是要扔掉的,但……嗐,不管怎麼說,還是都送給白老吧。”
“可真是個有福報的小子。”
秦肖然也覺得,似乎這件事形成了一個閉環。
他戴了小荷包出來,白老找到了這裡,因為白老的出現給他拉了可多票。
但凡走錯一步,將這小荷包丟了,今天這競選,也就沒他的份了。
還得是昨晚那個夢,小丫頭說什麼來著,美夢成真。
果然啊,說啥啥靈!
怎麼能說不是有福報呢。
白老回到醫院裡後,念念坐在傅霆舟腿上,正在打盹兒。
直到白婷婷再一次醒了過來,念念聽到屋子裡麵很多人都在說話,她這才揉揉眼醒了。
隱約聽到傅老夫人詢問起醫生關於腹中孩子的事。
醫生搖頭歎氣,隻說儘力了。
念念睜開眼,睡的迷迷糊糊的,還打了個哈欠,“爹爹。”
“念念醒了,睡的可好?”
念念點點小腦袋,“可好啦,爹爹,你們是在問姑姑肚肚裡的弟弟嗎?”
“嗯。”傅霆舟忽然想起來他女兒有點不一般,傅霆舟沉吟片刻,問道:“念念,你婷婷姑姑肚子裡的小寶寶是不是真的保不住了?”
“嗯,他們要走了嗷。”
傅霆舟心一沉。
走。
懷胎四個月,早已成型的孩子說要走,那就是……
傅霆舟下意識皺了皺眉。
白家真的注定無後嗎。
雖然這件事很殘忍,但孩子流掉,對白婷婷來說無疑更殘忍。
人都是這樣的,沒有擁有過可能不會期待,可一旦擁有了再失去,那是錐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