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但我的心思已經飄到了彆處。下班後,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城南的那家小診所。
夜已深,診所門前排著長隊。都是些麵色蒼白、神情恍惚的人,一看就知道沾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排在隊伍末尾,靜靜等待。前麵的人一個個進去,又一個個出來。出來的人明顯精神好了許多,有的甚至容光煥發。
快到我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麵傳來聲音:“今天就到這裡,明天再來吧。”
前麵幾個人失望地離開了,輪到我時,門已經關上了。
我敲了敲門:“先生,能否通融一下?”
門後傳來那個能人的聲音:“都說了今天結束了,明天再來。”
我摸出兜裡準備好的紙錢,都是全新的,還散發著淡淡的油墨香:“我帶了點心意。”
門開了一條縫,露出半張臉。能人看了看我手中的紙錢,又看了看我的臉,微微一笑:“行吧,既然誠意這麼足,那就進來吧。”
診所裡很簡陋,就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牆上掛著幾副看不懂的符咒。能人大約五十多歲,穿著樸素,但眼神很深邃,給人一種看透一切的感覺。
“坐吧。”能人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大半夜跑來看病,看來問題不小啊。”
我坐下來,打量著這個神秘的能人:“為什麼隻有午夜後才開門?”
能人倒了兩杯茶,推了一杯給我:“因為你們得的是陰病,白天我隻看陽病。”
“陰病?”
“身體上的病痛是陽病,魂魄上的病痛是陰病。”能人啜了一口茶,“白天陽氣盛,陰病看不準。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陰氣上升,才能看得清楚。”
我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得的不是陽病?”
能人笑了:“用眼睛看。你臉色蒼白,但不是營養不良的那種白,而是被陰氣侵蝕的白。雙眼無神,但瞳孔深處有殺氣,說明你最近動過手。額頭隱隱有黑氣,但不濃重,說明已經解決了。”
我暗自佩服,這觀察力確實厲害:“你倒是看得很準。”
“這是吃飯的本事,不準早就餓死了。”能人放下茶杯,“說說吧,遇到什麼東西了?”
我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一些關鍵細節。
能人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厲魘啊,這東西確實難纏。你能解決它,不簡單。”
“你既然懂得這些陰邪之事,想必也不是普通的醫生吧?”我試探性地問道。
能人哈哈一笑:“都是救人的活兒,治病救人,除魔衛道,本質上沒什麼區彆。人有病,治好了就能活。人被鬼纏,驅走了也能活。”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我聽出了其中的深意。這個能人絕對不簡單,說不定背後還有什麼組織或者勢力。
“不過你小子也有意思,”能人突然話鋒一轉,“一般人遇到厲魘,不死也得脫層皮。你不但毫發無損,還能反殺,這份本事可不多見。”
我謙虛地笑笑:“運氣好而已。”
“運氣?”能人搖搖頭,“能請動柳仙的,可不是運氣能解釋的。”
我心中一驚,這老頭竟然知道柳仙的事?
能人看出了我的吃驚,笑道:“彆緊張,我隻是感覺到了一絲蛇仙的氣息。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不會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