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規則和禁忌需要學習。
跟著九馗走出地下室，外麵的陽光顯得格外刺眼。我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覺得重新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但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的人生徹底改變了。我不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充滿神秘和危險的世界。沉重真相
李長生望著眼前被烈火吞噬的屍體，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那具焦黑的身軀曾經是他最親近的人，是將他從繈褓中養育成人的父親。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得厲害，“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親手殺了他？”
九馗默默收起桃木劍，看著李長生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這種痛苦他見過太多次，每當有人被迫對付自己曾經的至親，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總是讓人不忍直視。
“長生，你要明白，那已經不是你認識的老四了。”九馗試圖安慰道，“死者化厲，本性儘失，隻剩怨恨。你所做的，是對他的解脫。”
“解脫？”李長生猛地轉身，眼中滿含血絲，“他本該安詳離世，入土為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屠殺全村？老四他……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九馗沉默了片刻，望向遠方的山巒。夜色深沉，月光如水，灑在這片剛剛經曆過血腥屠殺的土地上，顯得格外淒涼。
“你真想知道嗎？”九馗轉過身來，眼神複雜，“知道了真相，或許會更痛苦。”
“我要知道！”李長生幾乎是吼出來的，“我要知道為什麼老四會變成厲鬼！為什麼要屠村！”
九馗點了點頭，走到一塊石頭上坐下，示意李長生也過來。李長生踉蹌著走過去，在九馗身邊坐下，雙手緊握成拳。
“老四……確實不該有如此深的怨念。”九馗緩緩開口，“按理說，普通人死後最多化為孤魂野鬼，絕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怨力。但你養父不同，他生前便積攢了太多負麵情緒。”
“什麼意思？”
“你知道老四的過往嗎？他真正的身份？”九馗反問道。
李長生愣了愣，“他……他說自己以前是個兵，後來退了下來……”
九馗苦笑一聲，“兵？那倒也算是。老四本名孟四海，曾是朝廷的斬首官，專門負責處決重犯。二十年間，死在他刀下的人不下千數。”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李長生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從未想過，那個每天給他做飯、教他識字、陪他玩耍的慈祥老人，竟然有著如此血腥的過往。
“不可能……”李長生搖頭，“老四他那麼善良，怎麼可能……”
“善良？”九馗歎了口氣，“長生，你要明白，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老四確實善良，他所砍的每一顆頭顱，都是罪大惡極之徒。貪官汙吏、惡霸土匪、人販子、殺人犯……他用自己的雙手為民除害，但也因此背負了沉重的煞氣。”
李長生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仔細回想著和老四相處的點點滴滴。確實，老四雖然麵相凶惡，但從未對任何無辜的人動過手，甚至連村裡的雞鴨都不忍心殺。
“那他為什麼要屠村？”李長生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就算有怨氣，也不至於對整個村子的人下手啊。”
九馗望著遠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這就要說到更深層的原因了。長生，你準備好聽這個故事了嗎？”
李長生用力點頭。
九馗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娓娓道來：“二十年前，老四從斬首官的位置上退了下來。那時他已經五十多歲，父母早逝，因為職業的特殊性，也從未娶妻生子。他獨自一人回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本想過個安靜的晚年。”
“可是村民們並不歡迎他。老四雖然為民除害，但雙手畢竟沾滿了血腥。再加上他那副凶神惡煞的麵相，村裡人都對他敬而遠之，甚至帶著恐懼。”
李長生聽得入神，仿佛看到了一個孤獨的老人，背著簡單的行囊，走進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村莊。
“老四起初並不在意這些。他買了村口那間破舊的房子，自己修繕，自己種菜，獨來獨往。他想著，時間久了，村民們自然會接受他的存在。”九馗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可惜，事情的發展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撿來的希望
“那時候的老四，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平靜，但內心其實很苦悶。”九馗繼續說道，“想象一下，一個為國家、為百姓奉獻了大半輩子的人，到頭來卻被人當作瘟神一樣避開。每次去集市買東西，攤主都會提心吊膽；走在路上，婦女孩童見了他都要繞道而行。”
李長生心中一痛，他從未想過老四會承受這樣的痛苦。在他的記憶中，老四總是笑嗬嗬的，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委屈或者憤怒。
“就在老四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命運給了他一個轉機。”九馗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那是一個雨夜，老四聽到門外傳來嬰兒的哭聲。”
李長生的心跳加速，他知道，九馗說的就是自己。
“老四推開門，發現了一個被雨水淋濕的繈褓。繈褓裡躺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哭聲嘶啞，明顯餓得不輕。”九馗看向李長生，眼中帶著慈愛，“那就是你。”
“老四當時的欣喜可想而知。多少年的孤獨和苦悶，在看到你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他小心翼翼地把你抱進屋裡，用熱水給你清洗身體，找來乾淨的布料做繈褓，甚至跑到村裡唯一的奶羊那裡求了一碗羊奶。”
李長生的眼眶開始濕潤，他仿佛看到了那個雨夜，一個孤獨的老人抱著繈褓中的自己，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幸福笑容。
“從那天起，老四就像變了個人。他每天都在笑，逢人就說自己有兒子了。村裡人看他那副模樣，開始時還以為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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