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院內,隻見布置溫馨雅致,頗有居家的味道。正廳裡傳來孩童的嬉鬨聲,兩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在玩耍,看到張懷玉回來,立刻撲了過來。
“爹爹!”
“爹爹,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張懷玉蹲下身子,分彆抱起兩個孩子,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爹爹遇到了老朋友,所以耽擱了一下。來,叫九爺爺。”
兩個孩子乖巧地向九馗行禮:“九爺爺好。”
九馗徹底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指著張懷玉大叫:“你這臭道士,不是說要專心修道,終身不娶的嗎?”
張懷玉訕笑道:“人總是會變的嘛。”
“哼!”九馗沒好氣地坐下,“我就說你當年那些話聽著不靠譜,果然!”
婦人吩咐仆人準備酒菜,很快就擺了一桌豐盛的晚飯。席間,張懷玉向妻子介紹了九馗和林重的身份,又對九馗說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五年前,我下山曆練,路過此地時救了秀娘。”張懷玉看了看妻子,眼中滿是溫柔,“當時她被強盜擄走,我恰好路過,就出手相救。”
名叫秀娘的婦人臉上泛起紅暈:“相公救了我,我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結果這臭道士就被美色迷住了。”九馗嘿嘿一笑,“堂堂茅山弟子,竟然為了女人還俗。”
“什麼還俗不還俗的,我這叫返世。”張懷玉反駁道,“茅山派又不是佛門,道士本就可以成家。再說,修道修道,修的是心境,有了家庭反而讓我更加明白人生真諦。”
林重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原來道士也可以結婚生子,這倒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九馗忽然正色道:“老張,我得提醒你一句。你這些年斬妖除魔無數,身上的煞氣和冤孽都不輕。雖然你現在金盆洗手,但那些冤魂可不會放過你。你有了家室,反而給了它們可乘之機。”
張懷玉的臉色也嚴肅起來:“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富貴險中求,總不能因為害怕就不過日子了。況且我在房屋四周都布下了符陣,一般的邪祟近不了身。”
“希望如此吧。”九馗搖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夜已深,秀娘安排師徒二人在客房休息。林重躺在床上,想起今晚的經曆,心中五味雜陳。
“師父,張道長真的會有危險嗎?”
九馗歎了口氣:“做我們這一行的,手上都沾著血。那些被我們滅掉的妖魔鬼怪,它們的怨念可不會因為死亡而消散。老張這些年殺得太多了,冤孽深重。現在有了家室,這些怨念就有了報複的目標。”
“那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九馗翻個身,“或許我多慮了,也或許…唉,睡吧。”
第二天一早,林重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是個五十多歲的農民打扮的漢子,正焦急地站在院門口。
“張先生在家嗎?求求您救救我們村!”
很快,張懷玉和九馗都被驚動了。那漢子一看到張懷玉,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張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