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熟悉的雲頂山莊小區,穿過靜謐的林蔭道,停在那棟不再需要任何偽裝的1號樓前。
趙辰先下車,繞到副駕駛,替於玲拉開車門。她剛下車站穩,就被他牽住了手。
“冷,快進去。”他握緊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快步走向大門。
一進1601室溫暖如春的門廳,於玲剛想換鞋,趙辰卻直接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膝彎,一手攬住她的後背——
“啊!”於玲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被穩穩地打橫抱了起來!
“趙辰!你乾嘛!放我下來!”於玲又羞又急,捶著他的肩膀。這男人!扮豬吃虎露餡了,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地上涼。”趙辰的理由冠冕堂皇,抱著她大步流星地穿過玄關和客廳,直奔寬敞明亮的開放式廚房,“剛在外麵凍著了,喝點熱的。”
他將於玲小心翼翼地放在廚房中島台旁邊的高腳凳上。中島台上,一個精致的琺琅燉盅正冒著嫋嫋熱氣,旁邊還放著一碟剛烤好的、散發著誘人甜香的杏仁酥餅。
“坐著彆動。”趙辰命令道,轉身就去拿碗勺。
於玲看著他在寬敞明亮的頂級廚房裡忙碌的背影,熟練地盛湯、擺盤。窗外是精心打理、即使在冬日也綠意盎然的花園,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
這一幕如此熟悉,又如此不同。熟悉的是他係著圍裙(雖然今天是一條質感極佳的深灰色亞麻圍裙,而非之前那個小熊圖案)為她下廚的模樣;不同的是這過於寬敞奢華的空間,以及……他此刻舉手投足間再也無需刻意掩飾的、屬於上位者的從容氣度。
趙辰端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骨瓷碗走過來,碗裡是燉得晶瑩剔透、點綴著幾粒鮮紅枸杞的燕窩羹。他將碗放在於玲麵前,又拿起一塊杏仁酥餅遞到她嘴邊,眼神溫柔得不像話:“嘗嘗,燉了一下午的燕窩,還有我烤的餅乾。”
於玲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小口酥餅,酥脆香甜,入口即化。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寫滿期待的臉,忽然起了點惡作劇的心思。
她慢條斯理地咽下餅乾,然後抬起頭,一臉“天真”地問:“趙辰,這個餅乾不會也是你‘朋友家麵包店清倉送的’吧?”
“……”
趙辰臉上的溫柔笑容瞬間凝固。他端著碗的手僵在半空,看著於玲那雙亮晶晶、盛滿了促狹笑意的眼睛,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泛紅。
“咳……”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眼神飄忽了一下,聲音有點底氣不足,“這個……這個真是我烤的!麵粉、黃油、杏仁片……都是、都是親自去樓下超市買的!”他努力強調著“超市”兩個字,試圖挽回一點“普通職員”的尊嚴。
“哦——”於玲拉長了調子,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晶瑩的燕窩羹送入口中,香甜軟糯,暖意直達心底。
“噗……咳咳咳!”趙辰這次是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狼狽地轉過頭咳嗽起來,連脖子都紅了。
於玲看著他這副百年難得一見的窘迫模樣,再也忍不住,伏在中島台上笑得肩膀直抖。
“玲玲!”趙辰好不容易止住咳,轉過身,臉上帶著被戳破的羞惱和濃濃的無奈,伸手就去撓她的癢癢,“你學壞了!專門拆我台是吧?”
“啊!彆鬨!癢!哈哈哈……”於玲尖叫著躲閃,兩人在寬敞明亮的廚房裡鬨成一團。清脆的笑聲和男人低沉愉悅的笑罵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整個空間,驅散了所有陰霾,隻剩下純粹的、甜到發膩的煙火人間。
窗外,夕陽的金輝為奢華的房間鍍上溫暖的光暈。廚房裡,係著圍裙的土豪正“惱羞成怒”地追逐著他笑靨如花的妻子,笨拙地試圖捂住她“拆台”的嘴,動作間是藏不住的溫柔與寵溺。
於玲一邊躲,一邊笑著想:管他什麼土豪不土豪,扮豬吃虎也好,露餡了也罷。隻要這個男人的溫柔和粘人一如既往,隻要他的懷抱依舊隻對她一人敞開……
這日子,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