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
你他媽想怎樣?!
關金絲籠不夠?!連喘氣都標利息?!
恐懼混暴怒的邪火在胸口炸開!她猛地彈起,抄起手邊最近的東西——冰涼金屬擺件——用吃奶的勁狠砸落地窗!
“滾你媽的!!!”
“哐——!!!”
悶響炸耳!
擺件砸頂級鋼化玻璃上!玻璃紋絲不動,連道劃痕都沒。擺件被反作用力彈飛,哐啷滾地上。
窗外無人機,好像感應到這無能狂怒。它輕微調整懸停姿態,機身下幽藍屏閃了閃,“複利啟動”滾得更快了。
然後,在於玲赤紅眼珠子瞪視下,無人機底下伸出個精巧機械臂,外科手術般精準穩定地,輕輕敲了下巨幅落地窗角落。
“嗒。”
輕微電子鎖彈開聲。
在於玲見鬼的眼神裡,那扇嚴絲合縫、堡壘似的落地窗……角落一扇小氣窗,竟然…無聲向內滑開了!
一股微涼、帶城中村餿味的風,灌進奢華冰窖。
同時灌進來的,是無人機底下吊著的、印柴犬的銀保溫箱!
機械臂鬆開。
保溫箱劃道小拋物線,被無形手托著似的,穩穩落客廳中央光可鑒人的茶幾上。
窗外無人機任務完成,悄無聲息爬升、轉向,消失在灰蒙蒙城中村天際線。
隻剩那扇開著的小氣窗,往裡灌涼風。
還有,茶幾上那個潘多拉魔盒似的銀保溫箱。
於玲釘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她看著箱子,看著被輕易破開的窗,再低頭看地上砸變形的金屬擺件…
巨大的無力感和被徹底碾壓的絕望,冰水般淹了她。她精心打造的逃離堡壘,在趙辰力量麵前,脆得像張紙。
他無處不在。
他無所不能。
他…真消失了?
不,他換了種更強更無孔不入的法子,宣告存在和“利息”!
她慢吞吞、行屍走肉般挪到茶幾邊。眼珠子死盯著保溫箱。卡通柴犬LOGO無聲嘲笑她的反抗。
她伸手,指尖冰涼微抖,碰了下保溫箱冰涼的殼。
溫熱的觸感透過來。
裡麵…真是煎蛋?
她深吸氣,像下了某種決心,又像被詭異力量驅使,手指用力,猛地掀開保溫箱蓋!
一股霸道熟悉的、混著頂級黃油焦香、黑鬆露異香和絲微酸黑醋味的熱浪,撲麵炸開!
保溫箱裡,白絲綢襯墊上,靜靜躺著一隻骨瓷餐盤。
盤子裡,是那顆熟得不能再熟的、藝術品似的——溏心煎蛋!
盤子旁邊,沒刀叉。
就一張疊得方正、帶醫院消毒水味的…小便簽。
於玲心猛地一抽!她哆嗦著手,拈起便簽。
熟悉的、力透紙背的、趙辰的親筆字,撞進眼裡。不是打印體,帶著“煎餅俠”的笨拙和…令人心悸的偏執:
「玲玲,」
「利息。」
「(糖霜儲備庫:0.5顆,急缺補貨)」
「執照吊銷、但永不破產的煎餅俠」
便簽最底下,還用更小字,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煎蛋簡筆畫。煎蛋旁,箭頭指向個空罐子,罐上標著:「糖霜儲量:危!!!」
於玲捏著便簽,看著熟到骨子裡的字跡,看著那顆被蜂蜜鬆露裹著、散發致命誘惑的煎蛋,再看看標“危”的糖霜罐子簡筆畫…
胃裡的餓獸,蘇醒了,瘋狂咆哮!
她緩緩地、像被蠱惑了,伸出手指,輕輕蘸了點餐盤邊溫熱的、晶亮的蜂蜜。
指尖傳來粘膩微甜。
她抬手,把那點蜜,輕輕送到唇邊。
舌尖炸開熟悉的、濃到化不開的甜。
混著一絲…說不出的、酸澀的鹹。
是她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