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周四,中午。
隴縣,嶽麓大道,陳府柴火雞,蒙古包式包廂內!
立櫃式空調風吹擋風板咯吱咯吱作響,鍋裡的土雞、豬肚、肥腸在濃湯的沸煮中翻轉上下。
寥寥青煙撲鼻,香氣四溢。
陸成在熱情倒著特意買的茅子,而後躬身端給陳鬆、佟源安:“佟老師,陳老師,今天您二位一定儘興,這種酒雖然隻有兩瓶,但我們老家的酒鬼特產管夠的。”
兩瓶茅子就花了陸成五千多大洋,實在是供不起太多了。
“夠了夠了,這就已經很安逸了…這應該是正宗的土雞,不然煮不出來這種香味兒。”佟源安一張胖臉圓乎乎,手指胖嘟嘟,看起來頗為憨厚可親。
陳鬆雙手舉在胸口,一本正經道:“老佟,你是真的不厚道啊!~”
“你說州醫院的向代洪主任他為了升職稱下個鄉容易麼?”
“就這麼水靈靈地被你擠破了?”
“嘖嘖…”
佟源安轉動大臉盤子,圓滾滾的蘋果肌憨態可愛:“我怎麼知道…還不是你鬨出來的禍?”
“我說陳鬆啊,你就是個賤人,你明明知道人民醫院裡骨科有下鄉醫生,你都不提醒一下我的?”
“就為了看我笑話麼?”佟源安整個人看起來憨態,但說話的口吻一點都不客氣。
佟源安,湘雅醫院手外科的副教授,為了升正高補一個基層工作經曆可不會考慮那麼多。
他就打電話問了隴縣人民醫院,本來是說好的,縣人民醫院有了下鄉醫生。
佟源安就說那算了,我去中醫院。
結果電話還沒掛斷幾分鐘,人民醫院又打電話來說可以了……
沒辦法啊,佟源安如果去到了湘州人民醫院,手外科的主任都隻有賠笑的份兒。
佟源安雖然也隻是副主任醫師,但副主任醫師和副主任醫師之間的差距,可能比一個外行與副主任醫師的差距還要大。
陳鬆翻著白眼:“你是誰啊,湘雅醫院的佟源安,副教授,湘省手外科年輕一輩最有能力的副教授。”
“我怎麼知道你忽然要跑來隴縣人民醫院下鄉?”
“你們湘雅醫院對口幫扶的單位好像不是這裡啊?你乾啥來了?”
“偷塔啊?”
“你這不厚道啊,為了偷塔還‘殺人’的,誤人前途,如殺人父母的啊。”
基層醫院支援、幫扶的名額也是有限的,並不是你想來就來,一個蘿卜一個坑,坑滿了就沒了。
湘雅二醫院與隴縣人民醫院的對口幫扶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佟源安一個湘雅醫院的,突然跑過來,是陳鬆都沒想到的。
佟源安被擠兌得青紅一陣:“你肯定就是想看老子笑話。”
佟源安暫時沒深入解釋具體的原因。
陸成則端起勻酒杯道:“佟老師,我敬您一杯,謝謝您之前在休息時間還費心指點。”
“換小一點的杯子,小陸,雖然酒是你帶來的,可你也不能這麼自私,就想著灌你肚子裡了。”佟源安的智商比他的體型還要寬。
勸陸成少喝點的話可以說得如此文雅。
陸成這才換上了小酒杯:“佟老師,這樣可以了吧,真的很謝謝您的指點,也就是您和陳老師的悉心指導,才有了我今天的進步……”
陸成這話是沒毛病的,邏輯關係也對……所以陳鬆和佟源安都喝了酒。
不過放下了酒杯,佟源安才說:“指導歸指導,修行在個人,你進步得快,其根本還是在你自己的。”
“我也不是第一天當老師,要是我的指導有這樣的神效,我那些學生早起飛把手外科大佬都打得痛哭流涕了。”
“小陸啊,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