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淡然地掃過眾人,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張二柱急得直跺腳,忍不住推了推王瓊英的肩膀。
“哎喲,瓊英!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彆一張嘴就嚇死人!再這麼胡說八道下去,他媽就要背過氣去了!”
他邊說邊用下巴點了點身旁的楊娟花。
王瓊英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嘟囔。
“真是的,一點玩笑都開不得,這老太太心也太弱了。”
她頓了頓,這才慢悠悠地接著說。
“誰說路建國死了?他活得好好的!今天我和二柱去我家那塊地查看老鼠。路過二賴子那破屋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麵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當時我和二柱頭皮都麻了,還以為鬨鬼了呢!”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結果我壯著膽子,掏出電筒一照,你們猜咋樣?嚇得我和二柱連手電都差點扔了!那場麵,真是嚇死個人!”
在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
二賴子是村裡出了名的單身漢。
幾年前便病死在那間破屋裡,之後房子一直空著。
王瓊英家的地正好挨著那片荒地,老鼠夜裡時常出沒。
她和丈夫張二柱才起了半夜查看的念頭。
不過是抓個老鼠,竟會撞上這樣一出詭異又離奇的事。
“瓊英,建國沒死,太好了!”
楊娟花一聽兒子還活著,立馬破涕為笑,連連拍著胸口,“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我還以為我兒子沒了呢!真是嚇死我了!”
王瓊英再次翻了個白眼。
“是沒死!但他正跟周陽雨在屋裡瞎搞呢!兩人光著身子,抱在一起!電筒一照,他們嚇得連滾帶爬地往床底下鑽!嘖,真不要臉!大半夜的在那破屋子裡乾這種勾當,真是給村裡丟臉!”
她這話說得毫不留情,周圍人頓時嘩然。
張二柱連忙又戳了王瓊英一下。
“哎呀,你小聲點!這麼多人在,還有孩子呢!彆啥都說出來!再說了,翠芬還在旁邊站著呢,你這樣不是存心讓人難堪嗎!”
王瓊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沈翠芬。
隻見她依舊麵無表情。
王瓊英忽地覺得有些愧疚,便閉了嘴。
楊誌手一下一下地敲著膝蓋。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懊悔。
看來,真是錯怪沈翠芬了。
“趕緊放開沈翠芬吧。”
他語氣中既有歉意,也有一種急於糾正錯誤的緊迫感。
路建國不僅活著,還精神得很,更談不上遇害。
把沈翠芬當作殺人嫌犯綁著。
不僅是對她個人的不公,更是對法律和真相的漠視。
為了穩妥,楊誌還是決定親眼確認一下路建國的狀況。
眼下既然線索指向二賴子家,那就必須親自走一趟。
於是,一群人打著手電,浩浩蕩蕩往二賴子家走。
這個點兒村裡還有不少人沒睡。
誰也沒想到,這平靜的夏夜會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熱鬨打破。
正好瞧見那棵樹底下,一堆人正指著什麼位置,眉飛色舞地講著路建國和周陽雨的事。
有人捂嘴偷笑,有人連連搖頭。
這時看見一大群人打著燈走來,還有警察在其中,立馬起了好奇心。
誰家出事了?
怎麼警察都來了?
加上王瓊英順口一喊。
“走,去二賴子家看看!”
幾個閒不住的乾脆跟了上來。
“快來看啊!出大事了!”
他們邊跑邊喊,聲音在村道上回蕩。
不一會兒,東頭的燈亮了,西頭的門開了。
一傳十,十傳百,消息像風一樣刮遍了整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