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老了,體力不如從前,但他不在乎。
隻要能讓沈家挺直腰杆,讓那些欺負他們的人知道,沈家人,不是好惹的!
周陽雨被扇得耳鳴眼花,跌坐在地。
楊娟花被扯住頭發拖行幾步,疼得撕心裂肺。
路建國鼻血直流,抱著頭蜷縮牆角。
直到沈翠芬累得直喘氣,手都抬不起來了,才擺擺手停下。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
“夠了……彆打出人命。”
她不是心軟,而是清楚,事情到此為止才是最好的結局。
再打下去,吃虧的是自家。
其他人見狀,也路續收了手。
他們雖收了手,但眼神依舊凶狠,死死盯著地上那群人。
再看周陽雨,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上兩團腫得發亮。
她雙手抱著頭,身子縮在牆根,瑟瑟發抖。
剛才那副柔弱樣早就沒了,生怕再挨一下。
她終於明白,沈家人不是好惹的,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軟包子。
楊娟花也沒好到哪兒去,本來頭發不多,現在看起來更稀了。
宋喬英剛一鬆手,她立馬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
“哎喲喂,要命啦!誰來救命啊!我的頭發全沒了!嗚哇哇……”
可沒人理會她,院子裡一片沉默。
宋喬英滿臉厭惡地捏著手裡那撮剛揪下來的頭發,遠遠地甩到了牆角的雜草堆裡。
她瞪著楊娟花,厲聲吼道。
“你給我閉嘴!再嚎一句,我立刻就把你剩下的頭發也一根不剩地全拔光!看你還敢不敢在這兒裝模作樣!”
楊娟花嚇得渾身一抖,嘴巴立刻扁了下來。
“沈翠芬!你們也太狠了吧!我現在就去離婚!誰怕誰啊!”
路建國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這鬨劇鬨到全村皆知,真是丟人丟到骨頭裡去了。
“早去早好,省得天天挨打,受這窩囊氣。”
沈翠芬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現在就走,彆磨磨蹭蹭的,耽誤大家時間。”
這一家人上演的那出戲,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
活脫脫就像年節時村裡請來的戲班子。
一個個演得賣力,聲淚俱下。
真是煩得很。
路建國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周陽雨身上。
他輕柔地幫她理了理額前幾縷被風吹亂的碎發。
“陽雨,你先在家好好陪著我媽。”
他聲音壓得很低。
“等我把離婚手續辦完了,咱們再好好坐下來,談談以後的事。你……等我。”
周陽雨咬了咬下唇,眼眶微紅。
“好,我等你。”
路建國點了點頭,忍著下半身的不適,慢慢站起身。
剛才沈學林揍他的時候,隻是扇了幾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但他總覺得小腹以下一陣陣發麻發痛,疼得莫名其妙。
他心裡直犯嘀咕:難不成是昨晚被路中和打得傷著了?
他真想偷偷回屋,脫了褲子好好檢查一下。
可沈家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根本沒有半點空隙讓他獨處。
他隻能咬牙硬扛著,把痛楚壓在心底。
“算了……等離完婚再說吧。”
他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現在要是突然說要檢查,沈翠芬還不得當場笑話我?肯定以為我舍不得她,故意找借口拖延離婚。”
他深吸一口氣,跟著沈家人朝門外走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直奔村口。
碰巧今天是鎮上趕集的日子,村路上就已經有不少人挑著擔子、推著小車往外走。
從路家門口到村口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