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月這番仗義,她真記在心裡。
那一幕還曆曆在目。
她被人堵在巷口,指指點點,話裡帶刺。
是鄭明月挺身而出,讓那群碎嘴婆子啞了火。
這份情意,不是口頭上的感謝能表達的。
真正的義氣,是雙向奔赴的守護。
沈翠芬懂這個道理,所以她會在彆人背後議論鄭明月時冷下臉來。
她知道,保護一個人,不隻是在她受欺負時站出來。
更是在她不在場的時候,依然為她守住尊嚴。
這份情,才叫真朋友。
不是酒桌上的推杯換盞,不是逢年過節的客套寒暄。
而是在關鍵時刻敢為你擋刀。
鄭明月是這樣的朋友,沈翠芬也是。
鄭明月聽著,心裡也暖烘烘的。
“可我就看不得你被欺負!”
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一想起來她心裡就窩火。
為什麼好人總要忍?
沈翠芬一把挽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下她的腰。
“彆氣!女人一生氣,身子就容易出問題。”
沈翠芬知道鄭明月脾氣烈。
可再烈的性子也得護著身子。
她小時候聽老人講過,肝火旺的女人容易傷氣血,年紀大了病痛就跟著來。
所以她總是這樣,用玩笑把嚴肅的話裹進去。
說完還故意一掐。
手指突然收緊,就在鄭明月腰側最敏感的地方。
這一下毫無預兆,直接擊中了她的癢穴。
“哎呀!彆鬨!”
鄭明月癢得直跳腳,笑得前仰後合。
“你乾嘛呀!太壞了!”
她彎著腰,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樓道燈光昏黃,映在她眼角的細紋上,卻掩不住那股鮮活的生氣。
“這才對嘛。”
沈翠芬勾著她肩。
“走,回家。”
笑聲還未散去,兩人已經並肩邁步。
沈翠芬手臂搭在她肩上,腳步輕快。
倆人笑聲一路撒在樓道裡。
樓梯拐角處回蕩著她們清脆的說笑聲。
鄰居家的燈路續亮起。
鍋碗瓢盆聲傳來,煙火氣漸漸彌漫。
剛推開家門,就看見沈中順整個人黏在宋文華身上,像塊牛皮糖。
怎麼拽都拽不開。
他半個身子掛在人家胳膊上,小臉貼得緊緊的。
那副模樣,活像個找到了依靠的孩子,死活不肯鬆手。
宋文華無奈地笑著,一手扶著他,另一隻手還得小心護著他的腦袋。
宋文華不知從哪翻出一把木頭做的小槍,遞給他。
那槍做得還挺精細,槍管筆直,扳機能動。
木頭上還刷了一層清漆,摸起來光滑透亮。
一看就是舊物,不知藏了多少年,卻被宋文華從哪個箱底翻了出來。
他原本隻是想哄孩子玩一會兒,沒想到竟成了寶貝。
沈中順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抱著就不撒手。
他把木槍摟在懷裡,左看看右看看。
手指一遍遍摩挲著槍身,眼神裡全是珍視。
“教我開槍!教我瞄準!”
他蹦躂兩下,扯著宋文華的衣角不停搖晃。
在他心中,宋文華不僅是哥哥,更是無所不能的榜樣。
他會寫字,會講故事,還會做玩具槍。
簡直比電視裡的解放軍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