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文麵上微笑,心裡卻沒個底。
“沈靜文同誌,請問霍寧川同誌有沒有給過你關於工農兵學員考試的資料?”
幾人落座,其中一個梳著小平頭的年輕人一張口就是針對性極強的話。
沈靜文笑著搖頭,“沒有。”
另一個年輕人一聽,立馬追問道:“沈靜文同誌,你可要保證說的都是真話!不然這就是犯法!”
沈靜文一聽這話,臉上的笑頓時不見,神情也驟然換上疏離。
“嚇唬我?既然我說的話你們不信,那這位同誌,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說了假話?”
原本兩年輕人都覺得,一個村姑沒見過什麼世麵,一唱一和詐一詐,她還不講真話?
卻不想這村姑口才如此了得,一張嘴就直接將他們拒之門外了!
領頭的中年人斜兩人一眼,開口笑道:“沈同誌你彆氣,我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接到舉報,說霍寧川霍同誌和你的關係有些......”
“不清白。”中年人謹慎的多,斟酌再三,說出了三個字。
繼而又一幅‘為你好’口吻說道:“解釋清楚,對你也是好的。”
沈靜文聞言冷笑。
“領導,您說這些我不懂,我隻知道誰主張誰舉證!”
“既然有人舉報,那她就該附上證據,而不是空口白牙,憑空捏造毀人清譽!”
“你們要是什麼話都不經驗證就當真,損的是我們廣大公安群體在群眾心中的公信力!”
沈靜文帶著與這個時代截然不同的觀念,一開口將眾人震懾。
省城來的三人麵麵相覷,沒想到這姑娘竟這麼不好惹,動輒好大一口鍋就扣在他們頭上了!
鎮上老局長倒是對沈靜文的表現十分滿意。
當即出來打圓場道:“幾位還不知道吧?咱們靜文可不是一般姑娘!那是上過中央的報紙的!”
老局長三言兩語將沈靜文改良化肥增產的事跡說出,三人臉色頓時一陣青白。
小平頭更是恨不得將腦袋埋進肚子裡!
這村姑,不對,沒人說這沈同誌這麼能乾啊......
沈靜文卻更加謹慎。
這仨人一上來就給自己下馬威,要不是她心裡有譜,還真讓他們給唬住了!
霍寧川不是在外麵執行任務嗎?
為什麼他們對自己的同誌這麼不友好?
心底藏著疑惑,沈靜文並不說話。
那省城來的中年人見狀連忙改口,“沈同誌,請你理解。局裡收了檢舉信,要是沒有行動,很容易被人說我們‘包庇自己人’啊!”
“理解,怎麼不理解呢!我要是不理解,剛那小同誌那麼說我的時候,我直接把你們打出去,你們咋著我?”
沈靜文一顆軟釘子懟出去,小平頭猛地抬頭,“話是我說的,你少呲噠我師父!”
說完又覺得不對,索性起身給沈靜文鞠了一躬,“沈同誌,我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就算了,你們對不起的也不是我。”
沈靜文歪歪身子躲過去。
桌上氣氛一時間尷尬到了極點。
還是鎮上局長牽頭問了一句:“那小沈,你好好想想,霍寧川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會讓人誤會你倆之間的關係呢?”
局長說到這個,倒是提醒了沈靜文。
她舔舔嘴唇裝作為難的樣子皺眉,最後更是歎息一聲,好似不管不顧了般開口。
“工農兵學員考試之前,我丟過一份資料。”
沈靜文將自己在化肥研究中遇到困難,霍寧川幫助自己,給捎回一本農用書的事說了出來。
這是沈靜文思量過做的決定。
因為迄今為止,隻有那本書丟了,而流言,也恰巧是在那本書丟了之後開始的。
所以,沈靜文推斷,那本書上一定是遺留了什麼跟霍寧川相關的線索。
既然如此,不如將這件事和霍寧川的關係擺到台前!
“那陣子複習和資料整理的量都很大,我為了方便翻閱,就把那本書拆散了......”
一盞茶後,所有人聽完這個過程,都紛紛感慨:難怪人家能成事,這工作量換個人都受不了!
“那你就沒想著找找是什麼人偷了你的書?”
小平頭很敏銳的發現了疑點,並提出疑惑。
沈靜文苦笑:“同誌,考試那天,這十裡八村數得上的年輕人都來了!且不說人家願不願意配合我找,您覺得亂成那樣,能找到嗎?”
小平頭聞言不住點頭,然後在筆記本上記錄。
“那你和霍寧川是怎麼認識的?”
中年人比較敏銳,抓住了霍寧川和沈靜文的關係,作為突破口。
“準確來說,不是我們認識,是我父親和霍老先生認識。”
“年前,我曾跟霍潮相看過,但被村裡二流子給攪了,就不了了之了。”
中年人點頭又問:“那他為什麼會幫你呢?”
“是啊!”沈靜文明知故問,“您說他為什麼幫我呢?”
見沈靜文不上當,省城來的三人便提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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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文送人到院門口,回到院中卻忍不住為霍寧川擔心起來。
省城這幾個人,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