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文給全家做的衣裳裝了好大一個包裹,她怕路上顛簸,還給套了箱子,看著就更大。
等沈父從鎮上拿回家後,一路上被人問了不知多少遍。
問的沈父笑的見牙不見眼。
“老沈,你這怎麼搬了這麼大一個箱子回家!”
“嗨!這是靜文從京市給寄回來的,也不知這孩子又給寄什麼!你說說在外上學本就緊巴,這孩子還總往家裡寄!”
“哎呦老沈,這怎麼說也是孩子一片心意叻!你和我嫂子有福了!”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回到家,沈靜秋正抱著月兒玩鬨,姑侄倆一見大箱子,全都瞪圓了眼睛盯著爹和爺爺。
“爹,你這從哪搞的?要放啥?”
沈靜秋還以為是爹拿回家準備放東西的,結果沈父說道:“你姐寄來的!”
“我姐!”
“姑!”
姑侄倆一起驚訝出聲,沈靜秋抱著月兒教她:“對!月兒真聰明!就是大姑!”
“來,跟小姑學,大——姑——”
“噠——嘟——”
“哎!真厲害!”
沈父打開箱子,就露出了其中疊放整齊的衣裳,和一封壓在衣裳上的一封信。
沈父拆開信,讓沈靜秋讀,自己接過月兒抱著。
“爹、娘,家裡一切可好?我最近要期末考試了,考試後有假期,但我的服裝加工生意很好,想留下繼續......”
“要是鴻學他們放假了,可以過來找我,我帶他們來京市轉轉!”
讀到這裡,沈靜秋盯著沈父的眼睛都亮了。
好似在說:爹,你就讓我們去唄!
沈父搖頭失笑:“都要十七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繼續念!”
“哦!”沈靜秋撇撇嘴繼續念大姐的信。
沈靜秋寫了很多細碎的事,說了大學畢業後的安排,和對當下政策的理解,她覺得自己的加工生意可以繼續做。
甚至鼓勵大哥也可以利用業餘時間,學個什麼技能。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
當晚,沈家飯後,幾個小的繼續拿著沈靜文的信去讀。
沈鴻良還真的跟沈父商量,想去學學汽修。
現在馬車隊基本上都換了汽車,廠裡的維修師傅卻不夠。
很多時候,大車出問題,就隻能等著修好一輛才能修下一輛。
妹妹在信中的提議,正好砸進他心坎裡。
沈母不懂這個,等沈鴻良說完就盯著沈父:“他爹,這......能行麼?廠裡會不會追究啊?”
“不能!”沈父吸了一口焊煙說道:“靜文信上都說了,國家都鼓勵呢!”
“鴻良,你要是想去學,就去!孩子晚上交給我和你媽。”
“那可不用!”
沈父剛想說幫著帶孫女,沈母笑嘻嘻說道:“你家二閨女能耐了,小月兒整天就跟她屁股後頭一個勁兒‘姑’長‘姑’短的!”
沈父聽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正事商量完,沈鴻良出了正屋。
羅豔紅聽到了沈鴻良的話,當即陰暗的想:沈靜文這個掃把星,都走了那麼遠還能讓自己不好過!
這夜裡能去什麼正經地方學習?
這不是給了沈鴻良一個好借口躲著她!
沈靜文這是不把自己的家拆散了不罷休啊!
偏偏是現在這個檔口,她要是說什麼一定會讓兩人的關係更僵,遂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無論羅豔紅想什麼,沈鴻良還是報了個班學習汽修。
沈靜文寄來的衣裳得到了家裡人一致好評,沈靜秋穿著‘荷葉邊’的連衣裙出門,贏得全村姑娘好一頓羨慕!
回來就開始研究,姐姐做在衣服上的花邊能不能做到發飾上,配成一套!
沈鴻學想著去京市看看,已經開始找相關的地理書籍。
沈鴻詹也將自己最近得了老師表要的作業帶好,準備大姐的信一到,就跟著去。
就在沈家人熱情洋溢等著去見沈靜文的檔口,沈母又收到一封沒有寄信人的信。
她見到這信封,還奇怪了一陣。
以往女兒每次寫信都有地址,這次怎麼沒有?
但她還是擔心是不是情況有變,女兒又有彆的事了。
緊趕慢趕回了家就叫沈靜秋趕緊念信。
沈靜秋一看信封就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