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川接走沈家兩老參加訂婚宴的消息在桃源村不脛而走。
羅豔紅抱著月兒跟村頭幾個長舌婦聊的火熱。
“人家一個軍官!家大業大的,能看上她一個農村丫頭?”
“真不是我這個做嫂子的給她潑涼水!”
“我公婆想讓自家閨女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家閨女是個什麼德行!”
“是!她是個大學生!”
“可大學生在咱們村裡值錢,到了省城京市!那可不值錢呢1”
長舌婦們哪能不知道沈靜文已經攀上高枝了,隻是眼酸攀上高枝的為什麼不是自家!
當即就有人附和:“可不是!要我說,沒準就是人家糊弄你爹娘的,倆人還當真了!”
羅豔紅聽得心頭舒暢,當即唾沫橫飛起來:“不是我說,一個丫頭片子,上個初中就了不得了!還讓上大學!”
“這張家還有樣學樣的,送自家閨女去!”
“嘖嘖嘖!真真兒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沈靜文能考上那是運氣!她家婷婷有這個運氣?”
此時,出門倒垃圾的沈母臉色鐵青來到羅豔紅身後。
她說怎麼不見人,老了半天,跑出來編排自家閨女了!
沈母聽了個全場,看見人的婦人們個個麵色尷尬,劉寡婦還給羅豔紅使眼色,示意她閉嘴。
可羅豔紅正在興頭上,哪裡顧得了這些!
愣是沒看見一樣說道:“再說了!就沈靜文那心眼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們說,咱們村長得比她美的也不是沒有!”
“家境比她好的更是不少!那霍寧川怎麼就看上她了!”
“他眼瞎了唄!”
沈母陰沉沉在羅豔紅背後接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羅豔紅都沒發現婆婆就站在自己身後,還美滋滋的覺得有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要我說,人家也許也不是瞎了,就是想!”
沈母聽著羅豔紅說話越來越不著調,當即一手搭在她肩頭。
不料羅豔紅正全情投入,一手揮開搭在肩頭的手,還要繼續說:“哎呀,彆鬨!就是想!”
“豔紅啊!我家裡灶上還燒著水呢!就不跟你聊了啊!”
“是是是!這會該喂孩子了!走了走了!”
“哎喲,我也該做飯了!”
閒談的幾人見一個離去,紛紛找借口離開,讓羅豔紅瞬間黑了臉。
“呸!一個個慫貨!”
“你不慫!你今晚彆進家門!”
沈母低聲吼了一句,轉身就走!
羅豔紅抱著月兒後知後覺的轉身,一見婆婆那恨不能著火的背影,頓時從腦袋頂涼到腳底板!
“你這小丫頭!看見你奶來了也不吭聲!”
羅豔紅將氣撒在話都說不利索的月兒身上,抱著孩子朝沈母跑去!
可沈母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理會。
“娘啊!娘!你開開門啊!有話好好說麼!”
“我跟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沒什麼好說的!”
羅豔紅挨了罵也不敢回嘴,隻敢在心裡罵兩句,見沈母鐵了心不開門,還故意掐了一把懷裡的月兒。
孩子吃痛大哭,沈母一手舉著掃把,一手開門。
“嘿嘿娘!”
羅豔紅見大門一開,沈母手裡又拿著掃把,立馬嬉皮笑臉的湊上前,為了不挨打還把月兒舉在前麵。
沈母一見她這德行就來氣,一把接過月兒,眼疾手快的將門關上。
羅豔紅鼻子都差點給夾到。
“哎!”
“你敢給老娘嚎一句,鴻良回來就給你離婚!”
一句話令羅豔紅嗓子裡的假哭嚎不出來。
去年年底,桃源村的知青點,隨著最後一批知青返城,悄無聲息的解散了。
今年初,卻有人回來看。
一開始大家都還熱情的上前拉扯,等一聽這人是回來想找工作的,臉上的笑就都掛不住了。
這城裡人咋能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來搶他們的活計呢!
沈鴻良回來後告知廠長,說沈靜文要投資建廠,讓廠長總個數給他,他好告訴妹妹。
廠長眼睛都紅了。
他給沈靜文說這件事,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
這拉投資,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廠長之位給拉出去了!
所以,他選了有主見但管得不寬的沈靜文。
這樣,各取所需對兩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