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紅豔這件事原本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但沈靜文寄走料子又想著沈父沈母節省了一輩子,光是一封信,他們可能還是舍不得。
便在寄走的當天就給沈父又打了電話,專門說這件事。
沈父自是心裡妥帖的很。
孩子孝順,日子過得也一天比一天好,當然舒心。
可算著包裹該到的時候,沒到。
沈父不放心,隔日就去了鎮上郵局詢問。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居然問出包裹昨日就給了你家人的消息!
沈父心頭一震:昨日他和老婆子帶著兒女幾個......
昨日西村過集請了戲班子,他們老兩口帶著倆兒子和靜秋姑侄去看熱鬨!
可羅豔紅沒去啊!
“就你們家那矮個、大餅臉的胖媳婦兒給簽的字,還簽的你兒子的名!不會錯!”
沈父看著收款單上的‘沈鴻良’三個字,怒氣上湧的同時隻覺得心頭在滴血。
怎麼就給老大娶了個這樣的倒家賊呢?
沈父陰沉著一張臉回家。
進門就讓沈靜秋回屋去。
沈靜秋一見爹臉色奇差,立馬拉著鴻詹和月兒就躲了。
羅豔紅心頭隻覺不妙。
難不成是賣料子的事被知道了?
不可能!
昨天他們都看戲去了,自己又是半下午去的,沒一個人看見,怎麼可能知道!
想到這裡,羅豔紅提起的心又放下來。
“爹,你怎麼了?”
“我還想問問你,靜文寄來的料子,說是給家裡人做衣裳,你賣到哪了?”
沈父並未像往常一樣給羅豔紅留麵子,直接戳穿了她所有偽裝。
“爹、爹,你、你這話我咋聽不懂呢?啥料子啊?我沒!”
“鎮上快遞員給我看了你簽收的單據,簽的鴻良的名,用不用我找鴻良回來跟你當麵對峙!”
沈父一聽她還要狡辯,閉了眼將心中打算脫口而出。
羅豔紅一聽,當下呆愣住了!
這是知道了!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對!我賣了!賣了個好價錢呢!”
羅豔紅破罐子破摔,再也不裝可憐了。
“你們一家子一天天把我當家的當牛使喚,我們夫妻倆聚少離多,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沈靜文上大學,你們一趟一趟往京市跑,又是貼錢又是貼臉麵托關係,彆以為我不知道!”
“不然憑她一個黃毛丫頭,人家紡織廠憑啥跟她合作!”
“到了我們鴻良這呢?你們給啥了!”
“一家子吃喝拉撒都靠他,一個好臉都不給!我從她沈靜文身上拿回來些本就屬於我的東西,怎麼了!”
羅豔紅披頭散發眼珠微凸,因為叫喊麵目猙獰,看著像地獄裡討債的惡鬼。
“你自己貪心,就彆拉上我。”
正當沈父被羅豔紅氣的說不出話的時候,院門外傳來一聲冷冽的聲音。
隨後,沈鴻良推門而入。
他臉上沒有狂怒的表情,甚至都看不出情緒,隻是盯著沈父冷冷說道:“爹,我要跟她離婚!”
明明上一秒她還在鬨騰,還在想:你們能拿我怎樣?
可這次,羅豔紅就是覺得完了!
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她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出。
沈父並不接話,隻說:“把你們倆分出去,省的你媳婦兒再有怨言!”
沈父認為兒子說的都是氣話,想著孫女馬上就三歲了,這個時候離婚,孩子怎麼辦?
況且這個年代,根本沒幾個人提離婚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