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幾人將人送來後就回去了,趙老姑姑今年雖不在京市,可趙五爺還在,每年過年他們都要到趙家老宅去的。
霍家倒是在沈家住了下來,好在沈父近兩年趁著不忙,將村裡的房子修起了個二層,這麼多人也夠住。
幾人住到年初八,霍老爺子便笑嘻嘻跟沈父告彆。
“哎呀沈老弟,你這日子真自在!我也想來這邊劃塊地跟你做鄰居了!”
霍老爺子跟著沈父溜達兩天就愛上了這種,早起拎著鳥籠去遛鳥,順道去菜園子裡摘菜,再帶著娃去下象棋,中午回家就直接吃飯的日子。
沈父笑的和和氣氣,“那還不好說!隻怕你過不慣這樣散漫的日子!”
初八上午,霍寧川便帶著霍老爺子和霍潮繼續往南去。
沈母問道:“這大過年的,怎麼還往南走?”
“靜秋,一會大嫂可能要來看月兒,你領著她去挑點她愛吃的給帶去。”
沈靜文將妹妹支開,等透過窗子看到妹妹領著侄女去了西屋,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這霍潮,為了賭跟他媽動手,人到現在都沒好利索!父親這是要清理門戶了!”
沈靜文言簡意賅的將霍潮的所作所為一語帶過。
卻著實驚到了沈母!
“啥?!”
“這小子跟他娘都動手了?!”
沈母對霍潮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在村裡時。
這小子雖不怎麼下地,可他媽張嘴閉嘴就是‘我家阿潮在複習準備高考呢’,沈母一直就覺得這人怎麼都應該是個文化人?
可這文化人怎麼還對親媽動手了呢?
沈靜文也不知道怎麼跟沈母解釋,誰料老太太竟虛驚一場般拍著胸口說道:“幸虧當初沒嫁這小子!”
“忒不是個東西了!”
沈靜文一臉笑的無奈。
正月十五後,霍寧川一人回來接沈靜文回去。
原以為能等產業園開幕,京市的生意卻起了波瀾。
開市後,全國布料、棉花等原材料價格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漲。
一開始,兩個廠長都沒當回事,以為就是普通的物價浮動,出了正月就好了。
誰知道這股漲價潮一直持續到四月底。
沈靜文從正月十五價格還在虛高時起就發覺了不對勁,當即趕回去,就是想掌握一手消息。
霍寧川的熟人給出的消息是:今年收成不好,除了要出口的,國內這邊價格還算漲的少的。
同行們哀嚎一片,最後也隻能咬著牙集體提價。
一件的確良襯衫,硬生生漲了三塊錢!
沈靜秋急得火燒眉毛:“姐咱也漲吧?再不漲,做一件虧一件,咱辛辛苦苦搞起來的攤子就要垮了!”
沈靜文卻異常冷靜,手指在賬本上輕輕敲著。
“漲?”
她抬眸,眼裡閃著精光,“漲價容易,可那是把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客人往外推。”
“彆人漲,咱們偏不漲!”
沈靜秋急了:“那不是等死嗎!”
“不,”沈靜文嘴角一勾,“咱們不但不漲,還要出‘平價布’、‘平價線’!”
她抓起一把做衣服剩下的邊角料,“你之前不是還說要好好利用這些?那咱們就用這些,做成頭花、手帕、布口袋、小孩的肚兜……”
“東西小,不起眼,但家家戶戶都用得上!”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靜文織造’平價款!”
這話一出,可把沈靜秋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