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葉道:“爹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在他心目中,老宅的份量比我們重。這隻是個開始,以後這樣的爭吵還會有很多。下半輩子,你們夫妻倆會吵到其中一方進棺材。”
林氏身子一晃。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嫁給他這十多年,雖然很苦,但他們一起被欺壓,一起受苦,卻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可現在,明明有錢了,日子好過了,卻鬨成這樣......
而且,這隻是個開始?
林氏迷茫又無助,沉默著往前走。
溫葉沒有再多說什麼,過猶不及。
......
幾人回到家。
隻見柳氏父子還在鋪瓦頂,溫老三皺著個臉,竟然在繼續做泥坯了!
林氏和溫葉姐弟都不理會他。
晚上吃飯,溫老三草草扒幾口,便洗澡睡覺了。
隔天一早,溫元才收拾好,便見溫老大趕著牛車過來。
溫成文從車上跳下來,努力維持著笑臉:“元寶,咱們一起去書院吧!我們拉你一起出門。”
溫元翻了個白眼:“不用了,我坐家裡的驢車。放心吧,昨天答應過你就不會食言。”
他緊記著溫葉的話,不能讓溫成文離開明德書院再覓良師。
溫成文怕他不幫忙,也不好逼迫他,點頭:“行。那我們書院門口見。”
溫老大冷掃了溫元一眼,甩著鞭子,趕著牛離開了。
溫老三正在堂屋裡,看著這一幕,鬱悶的心情總算是緩解了一點。
這個家,隻有元寶還有點良心。
不一會兒,林氏便從房裡出來。
先跟溫元一起撈魔芋豆腐,接著便駕著驢車出門。
來到書院門口,溫元下車後果然看到溫成文父子。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夫子,這便是溫成文的老師吳夫子。
幾人進了書院,拜見山長。
溫成文認錯,順帶把自己撇清,說是二房乾的。隻因沒分家才被連累。昨天家已經分了。
再加上溫元這個苦主幫著求情,吳夫子在一旁保證周旋。
山長想到動手的是溫成武,便饒了溫成文,讓他繼續回來念書。
出了山長的公事房,吳夫子離開後。
溫成文便笑著跟溫元說:“今天真是多虧了你,這是大哥給你的謝禮。”
說著便從袖袋拿出一個長盒子來,一看就知是毛筆。
溫元淡淡道:“不用了。咱們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溫老大呸了一聲:“這小賤崽子甩麵子給誰看?你還買禮送給他!腦子也長包了?”
溫成文白他一眼:“該客氣還得客氣下,何必撕破臉麵。而且這筆也沒送成不是?”
他早知溫元不會要,這筆是買給自己的。
“不是早就撕破臉了嗎?昨天還鬨了一大場呢!”
“撕破了也能補回去。反正客氣待人總比爭爭吵吵的好,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三房每月可是有三十多兩的收入,能不交惡就儘量不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