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把真金白銀的好鋼,沉到最吃勁的火線上!骨頭縫裡的力氣,一點沒丟!反而更集中、更硬實、更頂用!你們說,是不是這個意思?”他看向幾個新補充的老兵
王林忽然挺直腰板,臉上帶著自豪,指向獨立團那麵在火光中獵獵作響的旗幟
“那為啥咱“鐵血後衛虎團”這杆大旗,紋絲不動?為啥我老王沒去當營長?”
他學著董振堂的樣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聲音洪亮
“董軍團長親口跟我說:“王林!你們獨立團,就是咱這回紮西整編的‘活招牌’!樣板!””
他語速加快,帶著戰士般的興奮,掰著手指數“道縣!咱飛奪城門快不快?通道!咱甩開追兵溜不溜?箐口!咱打渡口敵軍猛不猛?土城青杠坡!咱頂住那血窟窿缺口,硬不硬?”
每說一處,拳頭都重重砸在另一隻手掌上
“靠啥?就靠咱這人精乾、家夥事兒猛、腿腳麻利!咱這套打法,早就踩在“輕裝機動”這條金光大道上了!是不是?”他大聲問,篝火映著他激動的臉
王林大步走到新補充的老兵們麵前,用力拍著其中一位的肩膀
“現在!軍團把啥給咱了?”他指著這些飽經風霜的麵孔
“把最硬的“老骨頭”!湘江血水裡滾過來的!四道鐵鎖鏈砸過來的!一路槍林彈雨淬出來的真漢子!”他張開雙臂,仿佛擁抱整個團隊
“這他娘的不是簡單的補兵員!這是給咱這把已經磨亮的尖刀,又鑲上了金剛鑽的刀尖!看看你左邊,瞅瞅你右邊!”他示意戰士們互相看看
“這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精氣神兒,就是咱虎團今後最厚實、最扛造的底氣!你們信不信?”他目光灼灼
王林走回篝火中心,火光將他身影拉長,聲音變得深沉而有力
“同誌們!紮西整編,光看表麵,是“縮”了編製?是“降”了職務?”他擺擺手,帶著不屑
“屁!”這個字他吐得格外有力
“那是脫胎換骨!是淬火重生!”他先做出背負重物艱難前行的動作,然後猛地卸下,做出衝刺姿態
“咱紅軍啊,隻有卸下壓死人的磨盤,才能跑得像陣風!隻有攥緊了一個拳頭,才能砸得穿擋路的山!是不是?”他看向所有戰士
他指著那堆燒得劈啪作響、火焰衝天的篝火
“就像這堆火!柴禾看著少了?”他搖搖頭
“燒得更透!更旺!更猛!咱要護著的革命火種,就得這麼扛——又輕又猛,一路燒過去,燒它個萬裡江山一片紅!”
王林猛地抽出腰間的駁殼槍,高高舉起,聲音如同炸雷,蓋過了風聲
“前頭!是川滇黔望不到頭的大山!後頭!是死咬著不放的瘋狗!怕不怕?(他大吼咱虎團的字典裡,就沒這個‘怕’字!”
他用槍口重重敲擊自己的胸膛“咱是啥?是鐵打的後衛!是千錘百煉的尖刀!紮西這一磨!”他做了個狠狠磨刀的動作“這把刀,更快!更利!更狠!”
他收起槍,雙手叉腰,氣勢如虹
“所以!把那些有的沒的擔心,都他娘的扔火裡燒了!把勁兒給我鼓得足足的!”
他伸出三根手指,然後一根根用力按下,每按一根都提高音量
“記住紮西給咱的這份‘硬禮’:
輕裝——機動快如電!
精兵——拳頭硬如鐵!
老兵——注入英雄膽!
虎團——威名震破天!”
最後,他振臂高呼,聲震四野
“為了勝利!乾他娘的!”
“乾他娘的!!!”“勝利!!!”戰士們用儘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力量,發出最後的、足以令山河變色的咆哮!這吼聲,是宣言,是戰鼓,是經過紮西淬火後,一把更加鋒利、更加靈動、更加無畏的“鐵血尖刀”出鞘的龍吟!寒夜為之震顫!前路,縱有千難萬險,這支煥然一新的鐵軍,已無所畏懼!王林看著眼前沸騰的海洋,咧嘴一笑,那笑容裡,是無比的信心與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