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串?”林陽又遞過去一串烤得焦香的蘑菇。
楚心柔笑著接了過來,正要開口,篝火旁原本和諧融洽的氣氛卻猛然一滯。
不是一個人感覺到了。
是所有人。
滕浩宇和曹興的笑聲停了,那三個女孩也停止了交談。
就連圍在楚心柔腳邊的四條狗,都齊齊站了起來。黑毛更是往前踏出一步,擋在林陽身前,喉嚨裡發出壓抑的低吼,背部的毛發根根豎起。
麻煩來了。
林陽甚至不用回頭,光是感受這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氣息,就知道是誰。
他慢條斯理地將手裡的蘑菇吃完,才緩緩轉過身。
工地入口的陰影裡,走出來三個人。
為首的,是沈冰。她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穿著昂貴的法師袍,雙手環抱在胸前。
她左邊是雷猛,身形魁梧,像一堵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右邊是林小刀,穿著深色的兜帽衫,大半張臉都藏在陰影裡,隻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
老熟人,一個不落。
除了那個最會裝模作樣的蘇暖暖。
看到這三個人,滕浩宇和曹興立刻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林陽身邊,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那幾個女孩雖然有些害怕,但其中一個反應很快,悄悄地退後了幾步,打開了個人終端的錄像功能。
楚心柔沒有動,她隻是靜靜地坐在原地,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順手安撫地摸了摸有些躁動的白毛。
“林陽。”
沈冰開口了,她的視線掃過滕浩宇和曹興,最後落在林陽身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我們是來警告你的。”
林陽樂了,他拿起一瓶果汁,灌了一口。
“警告我?憑什麼?憑你臉大?”
雷猛往前踏出一步,地麵都仿佛震動了一下:“你小子彆太囂張!”
“我囂張?”林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們,“你們三個不請自來,跑到我的地盤,說要警告我。到底是誰囂張?”
沈冰抬手,製止了衝動的雷猛。
“林陽,我們知道你對我們有氣,這可以理解。”她的姿態放得很低,但話語裡的優越感卻藏不住,“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一次次挑釁陸景淮!”
“陸景淮是什麼人?陸氏集團的公子,半個南橋市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在他們家手裡。你以為在考場上羞辱他,他會就這麼算了?”
沈冰的語速不快,卻字字誅心。
“現在是高考期間,他不想節外生枝,才沒動你。你真以為他動不了你?”
她伸手指了指周圍的廢棄工地。
“你不會不知道吧?你現在住的這片工地,就是陸氏集團名下的產業。”
滕浩宇的臉色變了。
他還是第一次確定,林陽前隊友真的完全混到陸氏集團下麵了。
“我們今天來,是看在過去那點隊友情分上,最後勸你一次。”沈冰繼續說著,仿佛自己是多麼的仁至義儘,“彆再自誤了,高考結束,安分一點,對你沒壞處。”
“隊友情分?”
林陽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他笑出了聲。
“沈冰,你也好意思提這四個字?當初是誰把我踢出隊伍,又是誰在網上寫我的小作文?我們的隊友情分,從你們選擇抱陸景淮大腿的那一刻起,就喂了狗了!”
“哦,不對,說喂狗都是侮辱了我的狗。”林陽拍了拍黑毛的腦袋,“黑毛乖,咱們不吃屎。”
“你!”沈冰的臉瞬間漲紅。
一直沒說話的林小刀,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林陽,彆給臉不要臉。”他的聲音又尖又細,讓人很不舒服,“我們是來給你指條明路的,不是來聽你發牢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