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走後,沈佳期越發疲憊,按照說明吃了藥之後,便迷迷糊糊的上了床。
不知什麼時候又起了高燒,燒得嘴唇都起了殼,臉色緋紅。
她想起來喝水,還沒坐起來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隻得重新躺下。
朦朧間,她感覺到有人開了門。
隨後,熟悉的腳步聲進了她的房間。
床頭的橘色小燈亮起,她被人抱在寬厚的懷裡,甘甜的水遞到她唇邊。
她就著他的手喝光了一大杯水,想要推開他卻無能為力。
看著他模糊的影子,她喃喃道:“你拿了我的鑰匙……”
周京硯拿了剛買的體溫計在她額頭打了一下,皺眉道:“怎麼比早上還燒得厲害……”
過了一會兒,沈佳期聽到他在客廳裡打電話。
“不好意思,趙醫生,半夜來打擾你。”
“半晚發燒屬於正常情況?”
“好,我會注意幫她換衣服的,謝謝您……”
……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像一支強力定心劑一樣,催得沈佳期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高熱中,她夢到自己和江致被鎖在沒有空調的房間裡。
她熱得滿頭大汗,想要脫掉身上的衣服,卻怎麼也扯不下來。
情急之下,她求助旁邊的江致,“江致,你幫我脫一下衣服……”
“江致,快一點,真的好熱……”
她喃喃說出夢囈的時候,周京硯正在幫她換身上汗濕的睡衣。
聽到她叫江致的名字,他原本帶著疼惜的眸子一下冷了下去。
抓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沈佳期,你在叫誰的名字?”
沈佳期在夢中吃痛,喃喃囈語:“江致,輕一點……”
“疼……”
病中的人聲音綿軟,低低的夢囈聽起來像是在撒嬌,更像是在做某種不可描述的夢。
周京硯臉色沉到了穀底,盯著她殷紅嬌豔的唇,聲音冷得可怕,“沈佳期,你在做什麼夢?”
她在夢裡,和江致親熱?
沈佳期皺緊了眉頭,“快一點……”
“熱……”
妒忌瞬間撕扯著周京硯的神經,他低頭就封住了她胡亂開口的小.嘴。
強勢的攻城掠地,直到她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晚上,沈佳期汗濕了四五次衣服。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
睜開眼,她就感覺到整個人清爽多了,雖然喉嚨還是不舒服,但情況明顯好了許多。
想到昨天晚上產生的那幻覺,她有些發愣。
昨天晚上,她竟然夢到和周京硯親了一個晚上。
還擺出了許多羞恥的姿勢。
她坐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神,才慢慢的出了房間。
看到桌上的熟悉的保溫桶,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她手腳一陣陣的發涼。
所以,昨天晚上不是夢?
是周京硯一次次在給她換衣服,也是他趁她生病,一直在親她?
羞恥又憤怒的情緒狠狠攫住了她。
曾經被戲弄,在周家受到的羞辱一幕幕的重新湧了上來。
刻意被抹去的記憶重新攻擊了她,她憤怒得指尖都在發顫,眸子裡的冷意灼灼,如夜空中的寒星。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