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震驚的情緒中出來時,沈佳期已經不見影子。
周京硯心中晦澀。
原來,他竟然一點也不了解她。
他在楓城找了兩年,竟然從來沒有查到過一丁點她的消息。
乾淨的就像她從未出現在楓城一樣。
這很不對勁!
周京硯目光一沉,感覺到哪裡出了問題。
以他的能力,下那樣大的力氣去查一個人,卻沒有查到一丁點痕跡。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曾經的檔案,要麼被徹底抹去,要麼被最高機密單位隱去了。
當時他隻顧著找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而且那時候家裡人百般阻撓,他把所有原因都歸結為是家裡人不想他找到她。
卻沒有想過,一個大活人要憑空消失,不留一點痕跡,是很難很難的。
所以,沈佳期的檔案被隱去這件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保密單位做的。
可是,她就算是沈星河的女兒,也根本沒有必要這樣抹去自己的全部信息。
就連她小姨沈山湖的信息,他也是一丁點也沒有查到。
這讓自年少便在權利場上磨礪的他,嗅到了一絲不平常的氣息。
可是,一時半會兒,他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想了想,他斂回心神,出了隔壁那家咖啡廳。
一進門,就看到沈佳期和肖不凡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談得正歡。
肖不凡眼睛紅紅的,情緒有些激動。
沈佳期也有些激動,一小會兒功夫,抬了幾次手。
這讓周京硯有些不舒服。
印象中,她是一個永遠清淡的人。
不論是過去羞澀的時候,還是現在渾身是刺的樣子,她都清淡。
和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很有分寸。
像這種又說又笑,有時候又抹淚的樣子,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他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肖不凡。
年輕的男人,看製服上的條紋應該是財務部的。
長相略清秀,身材中等。
不算出眾,但也還算耐看。
雖然明知道沈佳期和這個男人不可能有什麼,但一想到他們有過那樣銘心的共同記憶。
還是小學同學,又是同桌,他莫名的就有些不舒服。
沈佳期,她和這個肖不凡,算青梅竹馬?
所以,這是一個男朋友沒有解決,又來了個青梅竹馬?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不舒服,臉上的神色也更加冷沉。
他不自覺的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卡座走去。
那個位置正好和沈佳期背靠背,中間隻隔了一塊空心牆,上麵放了幾盆綠植做掩護。
沈佳期和肖不凡的對話清晰的傳了過來。
肖不凡:“我把你拉進群裡了,晚上同學好好說說話。”
“對了,你考上了京師大的話,為什麼又要退學啊?”
那個學校多好啊,全國頂級師範名校,怎麼會想到退學?不可惜嗎?”
這個問題,也是周京硯想問的。
他聽到沈佳期用異常平靜的聲音道:“碰到了一些很糟糕很糟糕的人和事,就退了。”
很糟糕的事,是指母親為難她的事嗎?
很糟糕的人,這是指自己?
周京硯心中苦澀,手慢慢的收緊在了一起。
隔壁的對話還在繼續。
肖不凡:“可是什麼事值得退學?”